“吱吱,吱。”
两眼低垂着的曲时月初听耳边的声响还愣了愣,疑惑这是什么叫声。
这个声音是?老鼠!
曲时月吓一跳的向后仰去,头上的篓子被人掀开,这一手操作忽如其来触不及防。
“我还以为你听见我在叫你。”
少年歪歪头笑得坦荡,好似眼下这场恶作剧并不是他的错。
“呵,好大一只老鼠。”
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的某人这才算是反应过来,哪里是有老鼠,分明就是个大大的老鼠精。
“行了,我暂时摆脱他们了,我们快点儿去找个船离开这里。”
白千帆想来想去还是想着要离开这里,这么躲下去总会被人找到。
白千帆面容上有些许汗渍,头发凌乱衣服上同样沾满污垢,曲时月看着没由来的有些心酸了,目光在向下看去,才见他一直手臂并拢在身侧一旁,方才那篓子搀扶她起来,也都是独臂。
“你受伤了?”曲时月目光盯着一处要上前去看。
白千帆神情一顿在曲时月动手前侧身躲开了“没受伤,你看花眼了吧,我是谁,怎么可能有人伤害我。”
白千帆执拗的不给看,曲时月气呼呼的和他怄气,思考到反正受伤的又不是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正当她扭头要走时,白千帆低头一笑,揽手而出将人搂入怀中方可,随后又带着人脚尖点地飞上屋檐。
他方才确实是费了点功夫才把那些人甩开回头找到小师妹,她说的没错,白千帆身后背着的手腕处,有剑刃刺伤的痕迹,裂口不大,已经止血,却能够让他整个手臂都酥麻失去知觉。
他单手抱着曲时月的肩膀上了房檐,揽着人逆方向跑,只要那些人没意识到他们被耍,便会和他们背道而行,完全不可能注意到他们,所以现在暂时安全。
曲时月对武功基本上是一窍不知,全凭师兄带着自己,两人在屋顶跨越极限,走过这条小巷就能脱离小镇在需要半里路程,就到了码头,虽然钱不多,曲时月手里还有点首饰都是些价格不菲的,拿来用不至于不够钱。
但意外总是比机遇来的早,曲时月和白千帆说着自己的发现,没注意到竟然人听了去,那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却没有看见身影是从哪里传出来。
“是不是曲姑娘,是不是曲姑娘,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快来快来啊。”
这声音听着嘶哑干裂,不用多说肯定就是过多用嗓子照成的后果。
曲时月和白千帆都觉得奇怪,这个声音当真是熟悉,又想不起来是谁了,两人对视一眼,白千帆当即带人下了地。
不说其他,曲时月就怕这份熟悉感来自于客栈老板,如果老板是受到非人对待变成这样,那么说来她也有责任,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人才会停顿下脚步。
“你是谁?”
曲时月扫视传出声音的地方一周,眼睛里的狐疑不决还有那剑拔弩张的气氛,都让曲时月有一些不太好的联想。
“是我,你过来,我在这儿,我眼睛瞎了,你救救我,帮我找大夫好不好,求求你了。”
那个声音气息微弱说话时小时大,曲时月猜测刚才叫住他们的声音,就是这个人拼全力的声音。
但是瞎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曲时月蹙眉小心的移动脚步,她抱着一试的心态朝那发出声响是地方走去。
她身边还有一个护花使者白千帆,倒是没有多么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呵,当白千帆是摆设吗?显然不是。
随着逐渐接近小巷子角落,曲时月才算是看清楚那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人血肉模糊的双眼只留下两个空荡荡的血窟窿,他一动不动盯着人看时只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死人对视。
曲时月下意识打个寒颤,直到现在为止,她见过最最恐怖的便是小村老伯一身血色倒在血泊里,而现在,她又多了一个噩梦。
“啊!”
曲时月吓坏了向后退去,两眼泪汪汪的寻求庇护,这个看不出来是谁的人,竟然还口口声声在叫着她的名字,犹如是炼狱之中的修罗来找人索命了一般。
“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休在我面前猖狂!”
白千帆伸手把曲时月拉在自己是身后藏好,他则是一手拿鞭直指角落里的不知何物。
“哈哈哈哈哈,问我是谁,你们不是都对我很熟悉吗?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是谁,你们看看这张脸,好好看看,都是你们害我成了这幅鬼模样!”
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听到两人问话竟然停顿下来,而后如泣如诉悲愤交加控诉两人。
他这话一说曲时月两人都懵了,对方这沙哑的声音,还有看不出来样貌,就连衣服上也是一篇狼藉,这该如何让他做出分辨出来。
“难不成当真是老板?我不知道是不是。”
曲时月在白千帆身后扯了扯他袖子的衣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