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霜没有躲开,只是这般看着他,目光澄澈。
“本王去广袖苑,你不喜?”凤浔生压低声音,俯身看向颜卿霜,出声问道。
遇到低沉,眉眼魅惑,一如柒月斋自己冒昧见他之时。
颜卿霜凝眸看着他,好似回到了那一日。
他的温柔,确实魅惑人心。
凤浔生看着她眼中的柔情,眼底的温柔更胜,俯身,就要吻上去。
“姑娘,姑娘……”
就在这时,香絮的声音传来,颜卿霜下意识一把推开了凤浔生,“王爷,臣妾没有不喜,您去哪里,臣妾也不会过问,臣妾只是一时睡不着,想寻师父学医,无意打扰王爷雅兴。”
雅兴?
凤浔生心中一苦,她还就当真以为自己去了那广袖苑?
颜卿霜说着,乖顺行礼,便转身向着寝殿而去。
才转身,就被凤浔生一把扣住了手腕,“睡不着?”
颜卿霜不解,只站在那里看着他。
“既然睡不着,那就去后院练武,王府不养废物。”
凤浔生说着,扣着她的手腕,向后院走去。
香絮此刻也瞧见他二人了,虽然担忧颜卿霜,却也不敢贸然上前阻拦,只能这么忧心地看着。
—
后院。
凤浔生伸手拿了一柄剑,然后又挑了一柄剑给颜卿霜。
颜卿霜伸手,一把握住了剑柄。
“本王教过你的那几招,可还记得?”
颜卿霜捏着剑,看着他,微微颔首。
此情此景,她想不忆起上一次都难,那破空而来的箭羽,凌厉异常,他却毫不犹豫地帮自己挡了下来。
若是有一个人曾豁出性命地去爱你,当真会有一天变心变得如此彻底吗?
颜卿霜心中起了疑,若不是他伤了鸢落,她此刻就真的觉得凤浔生是有苦衷的。
若不是有苦衷,这个时候他不在广袖苑待着,带自己来练什么剑?
颜卿霜正想着,突然一道凌厉剑风向着自己而来,生生割下了她的几缕头发。
“交战之时还敢分心,就是送死。”凤浔生的话语依旧冰寒,手中的剑也丝毫没有顾惜她的意思。
颜卿霜急忙收回心神,开始应战。
缠斗了一炷香的时间,颜卿霜就看到凤浔生的脸色开始变得异样的惨白。
一身红衣之下,他的脸色,白的那般异样。
颜卿霜一把收了剑势,凤浔生狠狠皱眉,急忙收剑,被自己的剑气反伤,后退了两步,喉间一甜,被他生生压下。
果然有异。
颜卿霜快步上前,探上他的脉搏。
“放肆。”凤浔生心口一惊,厉喝出声,一把挥开了她的手。
“凤浔生,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颜卿霜捏着剑,站在月光之下,周身好似被镀上了一层银色光晕一般,美好异常。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凤浔生心中暖意横生。
她是信自己的,即便自己做了这么多伤她的事,她的第一反应还是信任自己的。
可是终究已经走到这一部了,还是该再忍忍的。
只要前线捷报传来,只要能知晓颜书畴无事,这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便不再瞒她。
凤浔生想着,神色间依旧清冷一片,“霜儿,这就是侯府教你的规矩吗?如今你既已嫁于本王为妻,自该唤我一声夫君。”
凤浔生凛神看着她,等着她的这一声轻唤。
他一身红衣,俊美邪肆。
夫君?
颜卿霜深目看着他,未曾出口。
凤浔生气息孱弱,方才又狠狠压下了那一口血,生怕与她对峙得久了会叫她发现什么,便丢了剑,转身离开。
“不喊也罢,本王不稀罕。”
颜卿霜看着他的背影,手中的剑捏得越发得紧了。
是自己猜错了吗?
“夫君。”
颜卿霜看着他的背景,唤出了声。
凤浔生脚步微顿,脸上笑靥如花,满眼浓情,片刻却还是清冷出声,“今夜本王歇在广袖苑了,你自回去歇着吧。”
说完,抬步走开。
剑从手中掉落,颜卿霜低头苦笑了一声,回了寝殿之中。
—
结婚一月有余,凤浔生与颜卿霜之间可谓是相敬如……冰。
因着那一日颜卿霜问的话,凤浔生越发被她看出什么端倪来,这一个月竟是一日也没有宿在颜卿霜的寝殿之中,但是自然也不曾宿在广袖苑,而是……
“凤浔生,你给我滚!”白沐尘揉了揉自己的腰,看着占据了自己的床榻,害得自己睡了一个月的贵妃椅的凤浔生,终是忍无可忍,怒喝出声。
“……”凤浔生合衣躺在他的榻上,闭着眼睛,佯装睡着了。
“凤浔生,别给我装睡,你要么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