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景德帝诧异地接过那一沓书信,出声问道。
“皇帝看了,自然就会知道,自然也就不会把颜三姑娘指给浔儿了,这般不贞不洁,与外男暗通款曲之人,还配不上浔儿。”
嘉太后看着凤浔生,一字一句,故意抢先将话说死了。
凤浔生听着她的话,其实便已经猜到那些是什么书信了,看着那被火灼过的边缘,凤浔生神色微变,想起白沐尘跟自己说的那番话,眉头微微蹙起。
凤启延,他倒是真是没想到他竟会对颜卿霜情根深种,竟愿意为了颜卿霜,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而这些书信,显然他是有心销毁的,大概是当真舍不得吧,所以便又留着了。
他若是知道有一日这些书信会落入到嘉太后的手中,只怕早就销毁了吧。
景德帝看着那书信上的内容,脸色也很是不好看,“母后的意思是,这颜三姑娘,与,与延儿早就暗通款曲?”
“这不是哀家的意思,这是白纸黑字写着的,这颜三姑娘信中情意款款,早已托付芳心,如此这般不知检点,怎还配得上浔儿,依哀家所见,浔儿若是想要娶妻,还该另择良偶才是,这颜三姑娘既然对延儿一往情深,不若便许给延儿,做个侧室便也就罢了。”
嘉太后说话间,看着景德帝,略显浑浊的眼中隐着浓浓的算计。
她倒是很想看看,他们会如何收场。
凤浔生看向她,将她眼中的算计看得清白。
“母后,这颜姑娘怎么说也是侯府嫡女,若是就这般指给了延儿做了侧室,只怕是屈了她。”
景德帝看着手中的书信,心中烦闷。
凤浔生轻易不会开这种口,他开了口,心中自是有了颜卿霜这个人的,如今自己若是再把颜卿霜另指他人,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景德帝自知自己登上这个皇位,亏欠最多的就是凤浔生和他的生母,所以此刻,为了凤浔生,他也不能相让。
“她这般行径,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这华京之中,还有谁敢娶她,能让她安然嫁入怡郡王府做个侧妃已是恩德,皇帝还要再袒护她到什么程度?”嘉太后语速不快,话语之间却是颇为犀利,句句紧逼景德帝。
“儿臣只是觉得光凭这些书信就定了颜三姑娘私通的罪未免草率了些,这些书信是不是她所写还两说,儿臣瞧着平日里颜三姑娘对着延儿也并无逾越之举,只不知母后这些书信从何而来,万一是他人陷害,平白惹得定北侯寒了心,那便不值当了。”
“这些书信可是怡郡王妃亲手交到哀家手中的,是她在怡郡王的书房之中翻找出来的,如此,皇帝还不信吗?”嘉太后听着景德帝的话,带着些许怒气说道。
她一直在等着凤浔生的反应,可是景德帝句句维护,凤浔生反而躲在一旁不言不语的,惹得她生生动了怒气。
“若是怡郡王妃亲手上交的话,儿臣觉得还是传了她过来问上一两句才妥帖些,事关姑娘家的名声,不可草率,母后觉得呢?”
“皇帝心中既然早有决断,又何必多此一问。”嘉太后坐在一侧,脸上的不悦已经很是明显了,但是景德帝毕竟是皇帝,他要寻人来问个究竟,她又岂好阻拦。
不过她也无所谓,这吴锦瑟既然把这些东西呈了上来,自是该做好了打算的,等下她只需如实说了便是了。
“母后既然没有异议,那边宣怡郡王妃进宫吧。”
“嗻。”曹公公应着,急忙退了出去,安排了人去怡郡王府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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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锦瑟一早上醒来,就瞧着江川端了许多的早点进来,一一摆放在她的面前。
“王妃,这是王爷特意嘱咐给您预备的早饭,尤其是这个,这是王爷特意去寻了宫中的御医开的坐胎药。”
江川话说到此处,便没有再说下去了。
他知道,以吴锦瑟对凤启延的痴恋程度,听说那是坐胎药,定会喝得干干净净的,自己若是强迫太过,反倒显得刻意了些。
吴锦瑟听着江川的话,喜上眉梢。
她虽不知道凤启延为何突然对自己这般好了,但是心中却还是压制不住的喜悦。
昨日是第一次,凤启延在清醒的状态下,与她行了周公之礼,一直到此刻,她的心都压制不住地胡乱跳着。
她不想去想太多,不想去探寻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阴谋,她宁愿相信是自己的痴心打动了他,是自己这些日子的种种行为,让他心动了。
哪怕只是镜花水月,她也不惹打破。
这样的梦,能多做一日都是捡来的福气,她愿意这般小心翼翼地守着这个梦。
吴锦瑟乖顺地吃着早饭,吃完之后又端起那碗汤药,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
吃完之后,看着丫鬟把早饭撤下,吴锦瑟这才一脸笑意地看向江川,“王爷呢?”
“王爷一早便出去了,好似是有些事情,所以特意嘱咐了属下伺候王妃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