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养的八哥死了。”凤浔生冷淡出声。
“埋鸟?”白沐尘冷笑出声,“她这个性子,杀人都不手软,还会埋鸟?”
“那鸟是颜书畴送的。”
白沐尘听着,立刻噤了声,上前去帮她包扎手指,余光看了一眼颜卿霜被咬破的唇瓣,啧啧出声,“你也太狠了些,就不能温柔些。”
凤浔生看了一眼她破了的唇瓣,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她刚才的决绝,“你话太多了。”
白沐尘也察觉出他的不耐烦来了,他跟凤浔生这么多年的挚友了,对于凤浔生的想法还是知晓的,“你若是想保护她,不如开诚布公告诉她,让她配合你出演不就行了,何苦折磨她折磨自己?”
凤浔生垂下眼眸,他第一反应也是跟她说清楚,可是当他每一次想要解释的时候,那个燕冷南总是如鬼魅一般如影随形,他只能一缓再缓,想着不如先把她娶进门再说,后面便有的是机会细细说这件事。
从颜书畴出征的第一日起,他就在与嘉太后周旋,在嘉太后暗中唆摆张旸等人提议让颜书畴带兵的时候,他就知道嘉太后的计划正式开始了。
所以出征前一日,他将自己的亲卫送进了营中,将调令给了颜书畴,若是出现万一,这一支亲卫至少能护着他杀出重围,让他不置于死在沙场之上,任人评说。
可是这一切,若是说与颜卿霜听了,她一个小丫头,心思再深只怕也会露出痕迹吧,若是让那老妖婆有了提防,只怕反而会坏了事。
凤浔生想着,眸色越发暗了些,看着白沐尘已经帮着颜卿霜包扎好了,不由得再度出声,“偏殿还有个人,你去看一下。”
浅刃已经将凤启延带了回来,安置在了偏殿。
“谁?”白沐尘一边拎着箱子准备过去,一边出声问道。
“凤启延。”
白沐尘不多问了,快步走了过去。
浅刃将凤启延放置在了偏殿的软榻之上,他墨发散着,遮住了染满血丝的脸,气若游丝,却还是醒着的,见着白沐尘靠近,用力撑起身子,一把揪住白沐尘的前襟,“他究竟什么意思,杀我又要救我,演戏呢?”
“你伤的重,先躺下。”白沐尘看了他一眼,出声道。
“不用他来假惺惺,霜儿呢?”凤启延看着白沐尘,追问道。
“凤启延,颜卿霜和凤浔生早就在一起了,你该放下了。”白沐尘一边从箱子中将一排银针取出,一边说道。
“那又如何,他不知道珍惜,我珍惜。”凤启延咬牙出声。
“若是她早就是凤浔生的人了呢,你也不介意?”白沐尘出声试探道。
凤启延瞳眸猛缩,双拳攥紧,片刻之后,冷淡出声,“我不信,”他说着抬眸看向白沐尘,“但即便是真的,我也不介意。”
白沐尘取银针的手颤了颤。
都说帝王之家多薄情,怎么他见着的偏生都是深情的种?
“他对颜卿霜的情意,不比你少半分。”白沐尘说着,银针扎入凤启延的穴位之中,“太后要动侯府,要动她,他若不演这一出,你就想看着太后将颜卿霜当作掣肘凤浔生的棋子吗?若是到那个时候,你觉得他该如何抉择?”
凤启延听着白沐尘的话,原本冷沉的眸中泛起波涛阵阵。
“你若是当真对颜卿霜情意深沉,就不要让嘉太后拿着你去试探王爷,你那些消息自哪来,你当真以为王爷不知道吗?”白沐尘说着话,手上动作却未停。
“凤启鸣是太后的人,行军之中,他若是想伤颜书畴,也不是不可能,所以王爷派了亲卫混在护卫颜书畴的亲卫之中,个个都是高手,你觉得他如此算计,当真会为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淸倌儿将颜卿霜伤成这样吗?”
白沐尘把话说到此处,凤启延还有哪里不明白,紧攥的双拳松开,闭眼靠在软榻之上,不再言语。
白沐尘说的没错,凤浔生对颜卿霜的情意,不减自己半分,他处处筹谋,处处围护,比自己爱的磊落,他要护的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整个侯府。
若是颜书畴这次出了意外,再被恶意冠上罪名,那侯府危矣,只有他平安归来,才能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而这些,凤浔生可以做,他却无能为力。
“告诉他,我愿意跟他合作。”安静了许久,凤启延突然再次开口,说道。
白沐尘眼眸微掀,“不怕他跟你争夺皇位吗?”
“我并不在意那皇位。”凤启延冷声说道,前期的野心是荨夫人给他的,让他一心以为只有问鼎那个位置,才能一雪前耻,才能护好母妃,才能让别人再也不能欺负他们母子。
可是结果他幼年所有的欺辱都是他母妃演给他看的一场场戏,用他的尊严作为代价,只为了让他拥有野心。
突然就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失去了兴趣。
而他体内还藏着蛊虫,若是他当真成了凤启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