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西戎王子震怒,严查了圣女的尸首,却一无所获,除了地上散落的蛊虫之外,好似再无其他可能来伤害这位圣女了。
“她啊,应当不至于吧,毕竟是圣女,而且听说还是西戎新一代蛊师之中天资最高的,”颜卿霜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鸢落,“她出事了?”
“嗯,今晨一早被行宫的宫女发现死在了行宫之中,周身散落着她自己饲养的蛊虫,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只有一处被蛊虫咬开钻入小伤口,但是绝不致命,所以,唯一几乎可以断定,她是被自己饲养的蛊虫袭击了,而且那些蛊虫散落地上,变得凶狠异常,好几个准备去给她洗漱的宫女都遭到侵袭,暴毙当场,后面的就急急逃了出来,现在已经被西戎王带来的其他蛊师将那一批蛊虫彻底收拾了。”
鸢落说着,看着颜卿霜,“这一切做的滴水不漏,如今西戎王子不止无法去向圣上要个交代,甚至还要给凤启一个交代,毕竟好几个行宫的宫女都被那蛊虫所害,虽说死的是宫女,但是毕竟也是凤启子民,这般无缘无故死在了西戎的蛊虫手中,西戎王子难辞其咎。”
鸢落看着颜卿霜,把今晨一早探听到的消息全数告诉了颜卿霜。
她知道颜卿霜一直都在留意华京城中的各种动向,所以也会特意帮着留意,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及时告知她。
颜卿霜听着鸢落的话,静静地坐到了一侧,香絮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不太明白这事情有什么问题,也不敢出生询问打断她们,只是拿过药箱,小心翼翼帮着颜卿霜换着右臂上的伤药。
颜卿霜安静地坐在那里,细细地想着拿过秋泠被反噬的可能性。
昨日她向着自己使用蛊虫的时候,手法娴熟异常,赤手敢触蛊虫,驭蛊之术应当以炉火纯青了,若说她被自己豢养的蛊虫所噬别说西戎王子不信,就连她都不信。
只是出手之人显然技高一筹,至今为止,西戎众人都没有查到任何证据,所以即便不信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颜卿霜想着,无端想到昨日夜里凤浔生柔声说的那句,“去做了点事,来晚了,惹霜儿不快了,是我不好。”
去做了点事?
杀了西戎圣女,到了他的口中,竟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
颜卿霜坐在那里,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凤浔生,这一世,接触越深,便越让人沉沦,他还真是永远能给她带来惊喜。
这一杀,不仅给她报了校武场之仇,还给了景德帝一个当众斥责西戎王子,下了西戎面子的机会。
西戎昨日输了比武,今日又被景德帝当中训斥,这些传闻诸国之间顷刻之间便能流转出去,这西戎王这一次不管是什么目的,到目前为止来说,声望上都是有损的。
一个连自己的蛊虫都管不好的国度,想要联合南定一起攻伐凤启,南定王只怕要好好权衡一下利弊了。
颜卿霜想着,心情颇好,就连胳膊上的伤好似都没有那么难忍了。
“姑娘,这白神医的药还真是神奇,那么深的伤口,一夜之间竟已经结痂,这般下去,没几日这伤应该就能好了,”香絮一边换着药,一边忍不住出声道,“只是这么长的一道伤口,怕是要留疤,女子身上有疤,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无妨,我不在意这些。”颜卿霜见她换好了药,轻轻放下胳膊处的衣衫,起身道。
“就是,小姐才不会在意这些呢,反正啊,以小姐之才,这华京之中想要求娶之人只怕要从定北侯府门口排到紫禁城门口去,何愁这些。”鸢落看着颜卿霜打趣着说道。
香絮那傻丫头不懂武艺,凤浔生来去这么多次,她都傻傻的浑然不知,可是她都知道啊,昨儿个她可是看到凤浔生光明正大进去的,啧啧啧……
颜卿霜听着香絮的打趣,也浑不在意,香絮拿了衣衫过来给她换上,她也安然地换着,只是浅声说道,“鸢落,如今你也十四了吧。”
鸢落听着她问到自己的年龄,心中顿觉不妙,不敢接话,而是直接岔开了话题,“小姐,那小厨房还熬着您的伤药呢,我这就去给您取来。”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颜卿霜看着她的背影,轻笑出声,这个丫头就是惯的,越发刁钻了。
香絮看着鸢落那个样子,也笑开了,“姑娘是不是想给鸢落说亲啦?奴婢看着也该了,近几日,奴婢瞧着鸢落可开始思春了,总是莫名站在那里傻笑,她那个样子啊,一如……”
一如姑娘当时拿到凤启延书信时的模样。
香絮原想说的是这个,但是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惊觉不对,急急止住了话头。
“一如什么?”颜卿霜恍然不知她要说的是什么,只是笑着抬头看向她,“一如我们香絮姐姐思春时的模样吗?”
颜卿霜说着,抬着左手就要去挠她。
香絮脸颊绯红,羞恼出声,“姑娘,鸢落没个正行,您怎生也这般,奴婢一片好意,您还打趣奴婢,您这手上还有伤呢,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