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颜承荀厉声喝道,眸光盯着这颜卿柔,好一个柔弱可欺,若是她这一切真的是演的,那这丫头侯府还当真留不得了。
但是毕竟是颜承铭的遗孤,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不好轻易动手。
万一她就如表现出来得这般样子,那自己又岂能滥杀颜家血脉。
那侍卫被颜承荀这一喝止,也自知自己失言了,顿时不敢再言语。
颜卿雅冷笑着站在一旁,她算是听出来了,她的这个好妹妹这些时间已经做好了准备,自己名声尽毁,之前又被当做是鬼面,这些恶事不是她颜卿雅做的,难道还会是那个柔弱孝顺的颜卿柔做的吗?
多么明显的答案啊。
颜卿雅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她既然如此机关算尽,那便成全她吧。
“他说的没错,侯爷,这一切就是雅儿做的,雅儿知道你指的是什么,霜儿会染上疫症,就是我做的,侯爷,你知道吗,在侯府第一日见着宸亲王的时候,雅儿就痴心错付了,可是颜卿霜,侯爷你最宝贝的女儿,先是与怡郡王暗通款曲,如今又勾了宸亲王的魂,将宸亲王迷得什么都听她的,为了她逼着我嫁于肖飞星这样的人,侯爷,你觉得我不该恨吗?”
颜卿雅话音刚落,颜承荀眼中就满是杀意,“我决不允许你这般诋毁霜儿。”
“诋毁,侯爷,你竟是这般不公正的吗?我一字一句,皆是事实,我恨她,恨之入骨,我也恨你们长房,嫡子嫡孙的,多么尊贵啊,就因为我爹爹是庶子,我们在这侯府之内做什么都要伏小作低,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我要毁了这侯府,毁了这一切。”
颜卿雅说着,看着颜承荀突然笑出了声,“大伯,宦海浮沉这么多年,结果被雅儿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不好受吧。”
“所以,你认了?”颜承荀看着颜卿雅,冷声问道。
“事已至此,认不认还重要吗?伯父你会念在我们都姓颜,放过我吗?”颜卿雅说着,看着颜承荀冷笑出声。
“带走。”颜承荀也懒得看着她继续装疯卖傻,“关到后院那一片屋子里去。”
“是。”那几个侍卫领命上前,带着颜卿雅离开。
颜卿柔自始至终都是一脸震惊沉痛的样子,半天缓不过来,眼泪更是‘哗啦啦’地往外流,“姐姐她,怎么可能,姐姐……”
颜卿柔说话间,难受到哽咽。
颜承荀看了她一眼,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言,走出了蘅芜苑。
带着其余的几个侍卫往回走,颜承荀神思繁重,一直到走进啸吟居,屏退了左右这才看向自己的贴身侍卫堇行,认真道,“这段时间,盯着蘅芜苑,盯紧颜卿柔。”
堇行跟着蹙眉,“侯爷是怀疑,四姑娘?”
“是,只是怀疑,所以才要你盯紧她,事关重大,切莫轻心。”颜承荀看向堇行,叮嘱道。
“是,属下遵命。”堇行应着,退了出去。
虽说他未曾觉得颜卿柔有哪里做了让人怀疑的事情,但是只要是侯爷的命令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从不质疑。
—
蘅芜苑。
所有人走光之后,颜卿柔这才擦干了眼泪,看着空荡的院落,冷笑着勾唇。
她倒是没有想到她那个蠢姐姐最后居然还会豁出自己来帮她,也好,这样一来也就省得她多费心思了,如今她只要还能留在这里就好,只要还能帮着父亲完成未尽之事就好。
“四姑娘,你竟还笑得出来?”
颜卿柔是怎么对颜卿雅的,挽月是最清楚的,她也很清楚今日颜卿雅是放弃自己救了自己这个胞妹,虽然连她都不懂颜卿雅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她就是做了。
侯府后院那一片屋子,曾经关进去过多少姨娘丫鬟,进去的人便再也没有能活着出来的,可是关侯府姑娘,这还是第一遭。
那院子,漆黑阴冷,怨念横生,恐怖异常。
颜卿雅被关进那种地方,她该有多害怕,她该遭多少罪啊?即便最后因为跟尚书府的婚约能从里面出来,可是这几日的煎熬也是许多人撑不过去的。
可是这种情况下,颜卿柔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她只觉得这个四姑娘实在是太可怕了,在侯爷面前哭得赶场寸断,悲痛不已,可是侯爷一走,她瞬间就露出了真实面目,当真是让人胆寒。
“我为何笑不出来,有个蠢货自己跳出来顶了罪,省了我多少精力,我心情怎么能不好?”颜卿柔看着挽月,冷声说道,看着挽月骤变的表情,笑得越发开心了。
“奴婢当真是为二姑娘感到不值,为了你这个一个丝毫不顾念姐妹情谊的人顶罪,何苦。”挽月看着颜卿柔,咬着牙,努力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如今颜卿雅被关,她在这个侯府里就等于失了倚仗,原本应该谨小慎微地攀附颜卿柔才是,可是她却实在是咽不下这一口气,如果不帮着颜卿雅说上两句,她都觉得颜卿雅白白信任自己一场。
“在我这里上演忠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