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燃落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嘴角再一次勾起“不错,是个挺聪明的小姑娘,总算让我放了些心。”
他捧着茶盅,不紧不慢道“不过这事儿么,你还不一定办的来,先不着急。你初来乍到,还有的是麻烦来找你,寡人今天心情不错,便给你个实惠。”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莹白的小玉瓶,放在了桌面上“呶,吃了这药丸,你便能真的装成个病人了。”
云容挑了挑眉。这就要哄她吃来路不明的东西了?
他敲敲桌面,“实话跟你说吧,摸到你脉象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不是颍川公主了。我这么多年病下来,摸摸脉象还是说得准的。真正的颍川公主和我一样,是个天生的病秧子,你倒是活蹦乱跳的紧。”
原来是这么露馅的?
好吧,俗话说久病成良医……她还真是信了他的邪!
燃落瞅瞅脸色不豫的云容,笑嘻嘻地又补一刀“而且你装的也不像好吗。今天不过是惊鸿一瞥,问冥那女人看不出来也正常。不过,你很快就要去和她近距离接触了,时间长了,我可保不准她会不会看出问题来。”
“问冥?”
“就是夕问冥啊,哦就是你们说的大司祭。”
原来她叫夕问冥么……姓是蜀人的姓,名却着实有些奇特。
云容轻笑一声,手指拈起那冰凉的小玉瓶,打开塞子倒出了几颗白色的丸子,放在手心凑上去嗅了嗅。
“放心吧您嘞,干服冲泡老少咸宜,无色无臭无味——”
燃落突然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敲敲脑门,“哦,似乎可以考虑加一点味道和颜色来着。你那药喝起来可比这个更带劲。”
云容没理他,径自又把药丸倒回了瓶中,重新塞上塞子“大司祭干嘛要来找我?”
“你很快就知道了。”
燃落阴恻恻地笑起来,“不过,她不来找你,难道你不会去找她么?”
云容的眉心跳了一跳。
他怎么知道?
对自己来说,来蜀国当然不是单纯的和亲,自然有她的目的。
这片游离在中原之外的神秘国度是个幽深的寒潭,要达到她的目的,必然是要把这池水搅得越浑越好。
所以,她必定会去接近那个神秘的女人,蜀国神权的最高代表。
“见她的时候,不要太刻意了。那女人多疑的很,性格也古怪。你就好好的当个傻傻纯纯的娇弱公主,别想太多。”
云容细细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
听他的话头,蜀王与大司祭之间,似乎有着隐隐的兵戈之意。恐怕就是碍着王权与神权之间相互掣肘的束缚,又无任何一方有压倒性的实力,所以两边暂时维护着表面上的平静。
不过,这相互敌视的根源,恐怕也正是来自王权与神权间的争斗吧。
古往今来,爱恨权欲,不外乎是。
这倒是让她心定了些。蜀国若真是上下铁板一块,那景国可谓再无安宁之日。
只要有一丝缝隙……
总有一天,她会把那里面一切腐烂不堪的腌臜事物都翻出来,叫这数百年盘踞于山岭盆地之中的国度,换个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