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坐了一位容貌普通的……光头中年人。
以及一名清纯的美人。
既然被识破，林衣衣索性露出了原本的容貌。
该利用的优势，她是一定会利用好的。
乍一看，湖光山色之中，美人泛舟而过。
很有几分人间仙境的意味。
然而甲板之上的光头将这股气氛坏了个干净……
他们谈论的话题也和这幅风景不搭。
“这么说来，最近出现的几名妖族也不是偶然？”
“嗯，不远就有妖域据点。”
原来，妖族因为有了自低阶起便可修炼的功法之后，实力大涨。
却也产生了新的需求。
虽然他们自有交流的方式。
但显然没有使用人类语言这样来的清晰便捷。
因此妖域之中开始急需一种名为理心草的水生植物。
借此炼制成理心丸，用以帮助一些血脉较为出众的低阶妖族早日开启灵智，通晓人言。
而恰好这方水域之中就有大片的理心草快要成熟。
所以就近设置了据点，便于采摘。
而林衣衣之所以向陆恪示好，也没有太多其他因素。
只是身处妖族环伺之中，她希望如果将来有难，对方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畴内帮自己一把。
陆恪想了片刻。
转而问起水泽妖域的势力分布等其他详情来。
目前妖域共有八大妖王，各据一方，林衣衣正是归在碧海妖王旗下。
而已经很久没有新的妖域之主出现。
八大妖王彼此间争杀不休。
且妖族还要抵御更靠南的海族侵扰，因此整个水泽妖域混乱不堪。
这也是水泽十国可以苟延残喘，固守于此的根本原由。
“妖王大概是什么层次的妖修，你们这一方势力，还有何出众大妖。”
“能被称为妖王的，最少也是五阶。”
林衣衣短暂思索了片刻，又道。
“至于其他妖修，没有太出众的，三四阶的妖将就已经很了不得，最强的应该是狐妖袁媚。”
陆恪明白了。
他笑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林姑娘因何身陷妖族之中，我要怎么信任你？”
林衣衣沉默了一会儿。
她笑容有些勉强，道：“家父……以及弟弟，都落在了碧海妖王手里，至今仍被关押在水牢之中，饱受折磨。”
“大多妖族不善藏踪匿迹之事，虽有功法也无法彻底改变身形……”
“所以便需要我这样的人族，为他们所用，混入人类国度，便宜行事。”
陆恪心中一转，想起之前在玄鉴司摸查对方的那次。
她的父兄确实都在行商途中下落不明，倒也对得上。
林衣衣俏脸有些苍白：“公子若不肯相信，我也别无他法。”
“实不相瞒，我接了袁媚的命令，要摸清碧波之死的详情，见到你后，几乎以为你是自京都追杀我而来。”
“所以今日将你骗出，也是在做试探……”
她一口气吐露完实情，神色也轻松了不少。
林衣衣心里清楚，像陆恪这样的人，隐瞒一些详情不但于事无补，还会招致对方的警觉。
她索性彻底讲清，还更容易获取些信任。
陆恪摸了摸下巴，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对于对方的试探之举，却不以为意，换做自己也会同样行事，没什么对错可言。
“你还担任着十国的暗探之职？”
“嗯……”
玄鉴司报告显示，她或许被水泽十国吸纳，也可能与妖族有染。
果然如此。
陆恪嘿嘿一笑，怪不得她看起来清纯动人，毫无心机的样子，却如此会演戏。
原来是个双面间谍啊……
“这份活计有前途，姑娘引荐一下，我也要当间谍。”
林衣衣眼睛睁的溜圆，小嘴也情不自禁的张大。
“公……公子，何必呢？”
“十国净是酒囊饭袋，妖族也全是凶恶之辈，你背靠夜司，行此险举有何意义啊？”
陆恪微微一笑。
“林姑娘，你知道源血吗？”
他先前就问过碧波仙子，倒不是随意吐露自己秘密，反正碧波是要死的人，试探一下也无妨。
果然有了收获，女妖明显是听说过这个词的。
当下便直入主题。
林衣衣呆了一下。
“嗯，强横些的妖族都会传承有源血。”
“是妖族的根本，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陆恪点点头。
无论是蜂后，还是黑齿巨鳄，都像是处在各自族群中领袖的位置。
他无需直面那些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