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提着铜锤，眼睛如铜铃一般的壮实妖怪正飘荡在上空。
他头上生着双角，手臂极其粗壮，看了下方水面一会儿。
落了下去，仔细查看了一番。
丑陋的面容有些凝重，向着水域深处飞去。
飞了一会儿，似乎感到遁速有些慢，脸上不耐烦起来。
骂道：“妖王也真是的，非要大伙儿一起修什么破功法，有个屁用。”
见离目的地还远，转头看了几圈。
口中发出一声大吼。
变为了一只巨大的水牛，就此在水面之下奔跑起来。
居然是现出了本体，反倒比飞行还快了许多。
几个时辰之后。
牛妖再度变回了不三不四的人形。
检查了一下自己衣着，见没太多异样，向着深处飞去。
又过不久，他到了一座小岛之上。
这里修建的也颇有章法，排列着诸多木屋，只是较寻常人类居所大了不少。
而岛周围水下还藏着不少低阶妖修，见他回来，纷纷问好。
“铁将军……”
“铁将军好。”居然大多都能口吐人言。
原来这里是水泽妖国的一处据点。
许多年前，上一任妖国之主收获了半卷妖族残卷，就此悟出了适合妖族修行的功法。
从那时起，妖域中的低阶妖兽便可以早早开启灵智，逐渐口吐人言。
几乎可以化形为人类，虽然依旧能看出许多破绽。
却也不会再像以前一般，只有修成五阶大妖，才可化形。
这样的好处显而易见。
更易统帅，且斗法手段更加多样，一时间水泽妖域实力大涨，逼的附近人类小国报团取暖，意外催生了水泽十国这样一个联盟。
因此这种习惯便传承了下来。
虽然许多妖物野性难训，根本不愿修行，但域中大妖深知模仿人类修行的好处，自然强力施压。
这处妖国倒也发展的有声有色起来。
铁牛一路理也不理问好声。
蒙着头前行，到了最中央的一座巨大阁楼前。
一把推开大门，闯了进去。
宽广的厅内，正坐着数名妖修商议着事情。
正中一名风流美艳的少妇转头望来。
“哟，谁惹的我们铁将军这么不高兴，说来听听。”
她声音酥媚至极，这一开口，在场男性妖修骨头齐齐软了几分。
铁牛似乎没想到她也在场。
气焰全消，赔着笑道：“没想到媚将军也在。”
随后又闷声道：“碧波死了。”
狐妖袁媚红唇微翘：“小可怜哟，说是去捉几个青年男子，却就这么死了。”
“知道谁杀的吗？”
铁牛显然不善言辞，问一句答一句。
“不知道，没尸骨。”
袁媚打了个哈欠，他们妖族整天里死族人，早就习惯了，也没问对方别的。
转头对角落里一位轻纱蒙面的姑娘道：“衣衣，你去查查，别横生枝节，误了大事。”
她嘴上说的好像很心痛。
却立刻开始商议起别的事宜来。
显然这处厅内，也没几个妖物在意碧波的生死。
……
丹霞寺中。
陆恪坐在蒲团上有些纠结。
“要不要……将杀戮值用掉呢。”
他想趁着这里离水泽妖域近的机会，多猎杀几只强大些的妖兽。
如果运气好，可能会获取到源血。
等到回返京都，就没这么多妖怪好遇到了。
所以在考虑是不是要把修为提上来。
毕竟深入水域之中，也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
他现在的对敌手段多是依赖无生斗与佛功。
最消耗元气的地方反而是用梵无经治疗伤势的时候。
至于家传的落风，只配吃灰……
陆恪之所以纠结。
是因为他始终对于自己的修道悟性抱有着一丝幻想。
谁又不希望做个破境如喝水的天才呢？
而且面板是无法直接推进大的境界的。
这意味着破境凝真会很难。
所以才想多积累一些修行的体悟。
因此他很是苦修了些时日。
然而一个月的时光过去了，连第二个气窍都开不了！
愚钝不堪！
他是想着，如果自己一味依赖面板，大概率会成为一个……怪物一般的气海修士。
但是……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想到这里不再犹豫，决定将杀戮值消耗一空。
“正弘。”
陆恪扭头喊了一声。
小和尚连忙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