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传回什么消息了?”,何知猎说。
御湖衣美妇人恭敬回答:“回丈夫,阴凰传回消息,谷华蓉并未被捉走,相反那道士放走了她,问我们是不是要带她回来。”
“不急,谁知道是不是守株待兔。”,何知猎微笑着看向李熟姜,拍了拍美妇人俏脸,“服侍我“更衣”。”
半刻后,李熟姜衣衫凌乱地“归鞘”。
何知猎一身清爽地走出雅间,转头,“我发现自你我结契后,我更喜欢欺负你了。”
“熟姜荣幸。”,美妇人静静地擦掉嘴角的白色腌臜物,眸底恨意埋得更深更强烈,但语气更加淡然,越来越恢复成孕前受过人铃摄魂的人镜子心态。
“你知道为什么吗?”,何知猎勾了勾手指,御湖衣美妇人上前两步,听见何知猎附耳说道:“或许比起木然良驹,本王更喜欢战颤烈马。”
“熟姜知道了。”,淡然平静的语调中,御湖衣美妇人低下头,美眸中藏着疯狂的杀意。
何知猎裂开嘴笑,“抬起头”,李熟姜顺从地抬头,双眸光华流动如幽潭般深不可见底,男人又说:“你这功夫不到家,我都似乎听见你眼里叫喊着要捅了我呢。”
“那晚上丈夫还需不需要熟姜侍寝。”,李熟姜淡然说。
“需要,因为抱着你很舒服呀”,何知猎抱了抱御湖衣美妇人,陶醉地深吸一口气,“跟抱着阿水睡觉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呢。”
本来李熟姜眼中掀起一丝丝波澜,但听到显然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时又消失了,“丈夫不怕熟姜晚上把你捅死了?”
“第一,我死了你也活不下去,第二我死了你那孩子也活不下去,第三你想杀我的话请快一点”,何知猎抱得更紧了,“如果在睡梦中死亡解脱,那将是你送我的最好礼物,也不枉费你我一场缘分。”
被搂住的李熟姜面无表情,只是皱眉,这家伙儿,似乎……想死……又……不敢死?
怪不得,李熟姜明悟了五分,红唇勾角,语气不自觉柔和,“丈夫,我会的。”,她用妻子的温婉良仪回应,这是李熟姜从未代入过的身份。
恨意又加深一层,李熟姜一刻不停地关注着何知猎的每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除此之外,御湖衣美妇人眼中再无其他。
楼下,有一憨然少女小憩,睡得正浓。
三人已经出了午燕地界,半日前剑冢谍子领军大锢辛北城,该城以北四十里告急,王长秀所率玉人营引兵叛乱!
虽然夫君已经明着当了乱臣贼子,但谷华蓉却是丝毫不知,此刻她跟在那道士身后,再一次当了小厮,活动着手腕,女人面无表情地抬起双眼看着那道士——
“小牛鼻子,你究竟想怎么处理你姨娘?”
杨关小道上风尘四起,吹起了道士身后黑衣人面纱。
赵玄朗就笑了笑,拂尘微动:“姨娘?王夫人倒是喜欢占人便宜,可就是不知你见了家母该作何表情。”
撇芳唇,妇人紧了紧身上衣,娇笑道:“那感情好,知道了你的来历,那姓何的一下子就把老娘扔了,我跟着你也不赖,姨娘可是什么都很在行的……”
说罢,谷华蓉似是有意无意地面向那黑衣人,做防备状。
“唉,王夫人若真是心有此意,也不会对赵某如此提防了,贫道也是不知意,那晋王待汝何其儿戏,搞得夫人夫妻别离,夫人为何对他反至于如此忠心厚实?”
赵玄朗摩挲起下巴,衣角被风吹皱。
“小道长说笑了,什么忠心不忠心的,只要小道长肯放小女子一条生路,我要是有何知猎的去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道长。”,谷华蓉抽了抽鼻子,被风沙刺激打了个喷嚏。
赵玄朗摇头,“非是贫道不信夫人,而是夫人太会诓人,叫赵某不得不防,夫人放心,五日后楚安府上,必让你得偿所愿,得见晋王。”
谷客山庄大小姐贝齿紧咬,“我见他干嘛?当初他一把丢下我带着那二人就跑了,我还厚着脸皮等他,我谷华蓉有那么不堪?”
“得了吧,不跟上就死。”,那黑衣人说话了,音调如云,缥缈如银珠话笙,显然是十分的动听,但也透着十分的不耐烦。
果然是个女人,谷华蓉嘴角勾笑,她对姓何的忠心二字根本一笔一划都搭不上边,但谁让她身上被种了归冥府呢,这可是要命的,当然这种事肯定不能跟着二人说,不然这妥妥要被再控制成傀儡。
当务之急,是在下次归冥府发作前见到这个该死的何知猎才是啊!
想起上次归冥府发作,谷华蓉感觉后背发凉冷汗止不住的流,那滋味真不是人受的,关键是无药可解,就算是你得到了舍殷丹,那上面没有所属王棋的丹纹气运,都是白搭。
“这位妹妹,你怎么一直拢着头巾啊……”
“因为一个贱人。”
眼珠一转,谷华蓉调转“攻势”,开始对着黑衣人强追猛打。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