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猎刚皱眉,异变又再次袭来,大阴阳鱼的红侧泉眼受到挤压不缩反扩,红色气运升腾,一红衣少年破雾而出占据死位,貌若天人,白眉赤睛不清雌雄,是狏狼何糕。
黄庭湖内,两位气运之象遥遥相望,蓝黑色与朱红色的湖水相互冲刷,激荡出金紫色气运,何知猎道运上涨。
这一切眨眼之间,在道士向前走了半步的当口——
“你果然不是房冻床罢。”,何知猎眯起双眼说话,御湖衣美妇人李熟姜眸光一闪再次回归掌控,阴凰眼中短暂迷茫后转为惊惧与愤怒——
“夫君这个道士……”
出鞘状态下的李熟姜一掌击昏毫无防备的谷华蓉,提着何知猎飞快后撤,吕香蛮来不及继续说话就急忙跟随着后退逃走。
“追不追?”,仅剩一位的黑袍人询问。
摇了摇头,房牧之并未急着追赶,“他应该不会这么跑了的,放心吧,就算他出了这寄奴关,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最好不要小看他,否则会吃苦头的,十九岁就统领江南二十万子弟的栖廷主,放走他对你的大业没有任何好处。”
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伤痕的脸,要是何知猎还在这肯定可以认出此人乃是冬朝公主白官温戎。
“别着急,我认识他的时间,可比你长的多,虽然看样子建木并未认出我。能抓住他最好,但出了岔子,也不能着急是不是?万万不要把人逼到绝境。”,道士笑道,“但是这小子却是很长于使用这前身之宝,那修魔功的妇人便被他收成了坐骑,有趣有趣。”
白官温戎不置可否,“赵玄朗,只要帮你做事,你就会把牧之还给我吗?”
“白官姑娘,你要本君与你说几次,你所说的房牧之早已死了,十年前吴越城破,房公子已随其双亲一起败亡,本君那时遭人追杀,又灵觉未起,故对房公子尸身动用了生根生忆皮,泯灭本性,彻底化作房公子进了玉皇山,直到前些时日你我大婚洞房之日,本君才醒了灵觉,记起自己究竟为何人,我是赵玄朗,不是房牧之。”
“如果你不能把房牧之还回来,我可以把这番话告诉给一三道士。”,白官温戎冷着脸道,“而且那天夜生异象,有青龙盘踞云端,泰山君,你元神分明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我不信连你身为灵都之主都没法把房牧之救回来。”
“哈哈哈哈哈,看样子白官公主不愧是公主,没错,赵玄朗乃是泰山府真君转世,此行是为扳树回龙,长驱酆都,造前春盛,落泰我明。”,赵玄朗顶着房牧之的面孔继续说,“本君的确是能救房牧之,但本君不会救他。”
“你想再造新朝,可是四季朝后又有何朝当立?”,白官温戎戴回兜帽。
“要春,离夏,汉秋,庆冬,四季后天命所属,没有定数,天命更有可能永无归属,我亦是因此而来。”,赵玄朗掀起拂尘,“本君两度临世,九十年前侞琅迦楼修禅,如今赵玄朗修道,九十年前本君未启灵觉,造冥府军贻害苍生,但即便如此,高朝也并未收拾冬朝故土再造山河,本君实在愧疚,如今本君绝不再犯此等错误,两朝争锋一甲子,本君便要还天下一片共夜窗烛。”
“白官姑娘,妻与本君,与本君共谋千秋计,乃是你命定之事。”,赵玄朗目光烁烁,“你身具冬朝皇族血脉,又是旱魃珠血,与我冰鸾之体契合,如今南北虽争锋,但都乃我诸夏内乱,中原之争,恐摇我天下邦本,凉地昭武九姓不遵王化,其人秃发鳖服,如今东进大魏,若北魏中原沦丧,南朝亦是不保,到时诸夏恐被九姓剃发易服,民为干奴,官为铅口,谬诈自称华,若我诸夏秃发鳖服,便是终有一日得脱,也为万古不绝之恶患,本君便要手倒乾坤。”
赵玄朗滔滔不绝。
“你是说你就是为了中原习风?”,白官温戎笑出了声。
“很好笑吗?”,赵玄朗拂尘轻摇,双眼如深潭不可见底,“魏帝很快就要重设衣冠侯了,就像九十年前侞琅迦楼击负麻人时设立的一样,司马家也好,宇文家也罢,本冬朝边民,自认中原人,习我诸夏服发之美章礼,自为我诸夏,奈何负麻不肯从之,意欲非中原服礼而主中原、图通屠戮而定我民,吾必击破斗杀之。”
这一声悠扬,听得白官动容,当初高帝侞琅迦楼率冥府军三征占据燕行郡的髨发负麻,逐尽三夷,使司马家长魏后来占尽便宜。
“我可以继续帮你,但你还是得把房牧之还我。”,白官温戎一顿,“就是你开了灵觉之前的样子。”
“成交。”,赵玄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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