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唾沫,逍遥僧汗如雨下,“色即使空,空即是色。”
“喂,大师,不会是缩头乌龟吧?”,子甲使劲浑身解数。
“唉,施主收手吧,你这是何苦呢。”
“我有什么苦的?我本来就是这种人,你不知道我这几年怎么过来的,板着脸装样子很累人的。”,子甲幽幽,“我从小到大都跟在陆瑾周身边,十五岁了还不知道男女有别,夜夜笙歌,泥丸双修,早已食髓知味,可这几年姓陆的死了,鹿儿山上我被雪字营三百多双眼睛盯着,瞧着个好看的男人叫沈文秀,我挺欢喜的,试了两年后人家刚与我表了态,我就又被何知猎要去,再后来雪字营冲散了,我本以为何知猎能给我想要的,可后来晋王“给”了我陆小思要我守寡,还嘲讽起我来。我搬到栖梧城外,每次何家的那个“狩虎狗” 来看我给我提水,我虽然脸上冷冰冰,但那几天晚上做梦都是跟这个管家大叔风雨云动,何知猎说的不错,小思如果是个男孩,大不了我守他长大,但她是个女孩,我想通了,现在子甲只想最后做一次子甲。”
“……兰妃又何必选个和尚?”,逍遥僧抬眉毛,有了兴趣,这个女人是认真的。
“别说是个和尚了,我连何糕都想过,可惜我怎么弄他这小狐狸都不变成人。”,屋顶上小狐狸闭上了眼睛,子甲将长发盘了起来,挑衅——“你觉得你不配吗?”
“……”
“我来到这,你还算是看得过眼的,至于扯阳,你没看出来吗?扯阳大景心里根本就不是个男人,那是个男儿身的女人!”,子甲语出惊人。
“……”
“大师~,怎么样?”
“贫僧看出来了,刻字也好,春风也罢,若是兰妃高兴,贫僧也愿弥勒欢喜。”,逍遥僧开始招牌怪笑——“陆瑾周究竟是否给兰妃你黔过字?”
“兰韵一通,木喙千转,周天团玉,属汗如露。”,子甲开口。
逍遥僧琢磨了片刻,出了声,“兰木周属。”
“正是。”
美人吐字,“我们这算诗交何如?”
“若孕乃至于?”,逍遥僧接着回走。
跟在其身后,子甲吐气如兰,“当产之,初瑾周与我交由,数年也未结果,大师多虑了。”
“哈哈哈,兰妃圆荷尻腰,产子极佳,今日之后化蛇,贫僧其岂可乎?”
“大师不弃,望过会儿动三朝之气作榻上之龙,能缔得我胎。”,子甲抚摸平坦小腹。
走过了山风,走到了山屋。
逍遥僧最后转身问女人,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子甲从后贴住,如海一般吻芝,中年男人欲满西楼,痛饮东江水。
太阳灼灼,山屋之外,风光正好。雾气消散无踪,满贯之鸟雀提似虎突,山脊曲线光华流溢,泛荡着绿叶微风。枯木朽枝簌簌落下,有蝶舞戏于花丛,落花瓣抚摸芳燕与鸽。池溪水涨,划过腻石,掉落山涧,发出清脆之靡音,翠林望捉里鸦。直至斜阳西落,稍显寂静无声,及至夜半,终于一切静肃,似若怠惰,若似虚力,沃土满载一日阳光,屋旁边新菜结出白露,浊浊虫鸣,暖坤之晟,滋育万物。
起身下地,用发酸的脚尖挑起衣服,子甲一边穿衣一边看床上的假和尚,逍遥僧睡着了。
“龙心法师是你爹爹吧?如果是真的,你就别说话。”,软软似梦呓,女人脸色平静。
没有回应。
梦春秋,逍遥僧修行之道。
抒了口气,子甲系上衣带,打开门,外面一个美得不似人间人的红衣人儿腰挎墨刀,雪眉如玉,瞳赤胜血,静静看着她。
“何糕,你究竟是什么人呐。”,子甲问完,叹气,“谁也没用了,已经刻上字了。”
何糕面无波动,腰间墨刀却是出了丝鞘。
“这么生气?”,子甲盯着那刀,“可是何知猎却不在乎的,我与晋王是叔嫂,你还要管我?”
红衣人儿侧身,刀柄指向戾河居,那个女人就在那,快要死了。
“何糕小妹妹,你食气运,可看得出姐姐我之模样?”,子甲双手叠在小腹,一边走一边说。
红衣少年不说话。
“小弟弟,你再看看这。”,兰妃微微指着自己小腹。
何糕皱眉。
“所以说啊,谁死谁生还不一定呢,瑾周。”,抬头,兰妃眼睛似乎看透千秋。
停了下来,看着子甲越走越远,何糕说了第一句话——
“宝花,疯子。”
烟般空灵,雾似飘渺。
千里之外,静坐的赵环滁突然大笑不止,惊动了正在偷窥五师妹季恭羊洗澡的老掌门姜毛进。
何糕说完话后,子甲终于踏进了戾河居,转身就关上了门。
脱下鞋子,脚着鸦头袜,踩着吱吱叫木板,走近了卧在堂心烛火之中的女人。
这女人白发苍苍,脸蛋却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