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晋王面对面,李熟姜咳出一口血,伸手用葱指抚过透出的带血剑尖放在自己唇边轻尝,轻声问后面是何人。
那剑上下翻腾扭动了一下,痛得美妇人指甲陷入掌肉中,如果李熟姜是普通人,那么她快死了。
她是心右之人,但这剑也是右剑。
“你猜?”,何知猎走上前,掏出手帕,痛惜地为李熟姜擦了擦额角冷汗,他是极为喜爱这面人身镜子的。
可是美妇人感受不到,绝情无欲人魔断尘断根,她只想吃了跟她欢喜的这位,冲上“渡”境。
心房被毁,李熟姜只觉得越来越冷,她想回头看看出剑的究竟是什么人,却是回不得。
“熟姜猜不出。”,美妇人低垂下眼帘,虚弱地噗通一声半跪在地上,白腻膝盖砸碎青石板。
这一剑又趁势向前送了送,血喷出地更多了。
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颤抖不止的李熟姜,何知猎脱下衣服露出上半身,给赤着身子的美妇人从侧面披上,终于遮盖了一直上下天露的不尽春光。
“蠢女人,凉快也不是这么个凉快,叫多少人看见了。”,口中是痛心疾首,然而晋王脸上实为淡笑。
谷华蓉回头,家丁们识相地背着身子,虽然那女人香艳,但他们更看重自己的命。
“镜子就是拿来照的。”,美妇人平静如水,但听不出一丝自暴自弃,“丈夫,熟姜只想死个明白。”
抿起嘴来,何知猎皱着眉头蹲下,摸了摸李熟姜小腹,“这孩子没有做错什么,我连名字都起好了。”
美妇人全身越来越凉,终于支撑不住,双膝跪地。
眉头舒展,何知猎终于开口,说绝情无欲人魔也有不甘?
李熟姜眼睛里的神色愈加黯淡。
“想活着吗?”
绝情无欲人魔李熟姜听到这句话,勉强睁眼,看见男人以混沌境界又下天梯!
看见天上飘下一人持剑贯穿美妇人,王长秀就已经不敢向老婆询问这何知了究竟是哪般人物,此刻又见何知了强开天梯,妻子被种归冥府这事也只好暂且烂在肚中。
“或许是想吧。”,李熟姜笑了笑,一缕细细头发流垂下耳鬓。
何知猎勾起美妇下颌,“为什么?”
“想再看一眼……孩子。”,李熟姜坦诚相待。
点点头,何知猎咂嘴,“除了那个,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挥手,刺穿美妇人心房的袭者抽出剑,李熟姜向前倒在何知猎怀中。
“与我结契,登天而还,护我一世。”,何知猎微笑着伸出手——
“四千年前建木,于昆仑之巅救泰山府君,岳君感念,赐一契,曰从云兽,化魔为骑,汝从之否?”
这一句似乎仙人站在云端上。
李熟姜再咳血,注视前面昏倒在地的阴凰,嗑一字——
“从”
话音未落,惊人的变化便随之发生,美妇人右侧胸前创口愈合,她站起身来,披在其身上的衣服滑落,李熟姜回头,看见了刺穿自己的那人,露出了然表情。
而后,美妇人对晋王作揖,径自步上天梯,每踏上一阶,李熟姜足上雪蚕纹便更细腻柔和!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玉足上雪蚕纹愈加乳翠欲滴,美妇人眉心上显出一点红色宫砂妆,细瞧可以看见红色珠饰里金色篆纹流动纯,不知迈了多少步,终于到了最后一步。
登上,则成天人。
李熟姜缩回了迈出的一只脚,因眉心灼烫,胸口的创伤又开始裂开流血,她回头,那伤又好了起来。
美妇人一步步返回,这时中间,她又遇到了那个杀她的人。
此人丰腴白腻,似不衣雌虎。
是,她自己。
一模一样,区别仅在于,眼前这个李熟姜在向上走,而她在向下。
这是她的**。
绝情无欲人魔的**。
“你还需要我吗?”,李熟姜发问。
绝情无欲人魔摇头,然后也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吃掉丈夫,他杀了你夫君和爹爹,霸占了你,你应该是恨他的。”
“夫君不是丈夫杀的,他也没有霸占我,因为这都是宗主的命令导致的。”,李熟姜叹气,露出复杂神情——
“况且我爱上他了。”
“荒唐,你果然是没用的家伙。”,绝情无欲人魔轻启朱唇,就要继续向下走。
“带上我,我也想留下。”,李熟姜低声哀求。
绝情无欲人魔失笑,“就凭你坏了我的好事?如果丈夫能把我摒弃的七情六欲召回凡来,为什么不能吧你保留住?你该去求他。”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甩不开我的。”,李熟姜拦住绝情无欲人魔的去路。
“滚开!”
绝情无欲人魔想一只手抓住李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