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门外低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尊敬为我而来,却要将贫僧拒之门外吗?”
玄野心中一凛,顿时敏锐察觉一股佛门法力,和白日里见的菩提妙树气息一模一样。
他立即开门,只见外面站着一名白衣僧人,笑吟吟看着他,“林玄野大德,贫僧稽首了。”
玄野问:“何方僧人?我不修持,不礼佛,找我何事?”
僧人道:“贫僧便是菩提妙身的元神,白日有感杀气临近,且来者神通广大,我日观千众,便知是阁下。故深夜来访,求个明白。”
玄野道:“荒唐,我有杀气,你岂能晓得?”
僧人双手合十,“佛门中人不打诳语,贫僧修清净之法千年,岂能不知?”
原来菩提妙树受佛法感召后,常年有佛门菩萨围着他讲经说法,不知不觉修持出神通,元神化为人形,自在如下座下修持后,作为本来为佛陀遮风挡雨的一棵树,它本就无欲无念,便选修了清净法门。
清净法门虽不会让修持者有大神通,但自身清静,且给人清静,能知方圆百里一切恶念、善念、七情六欲之念。
这一点和玄野苦修出来的神奇的感知力量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玄野感知的是其他人的法力气息,而菩提妙树却能感知人、神、妖三者欲念。从境界上说,比玄野更胜一筹。
所以玄野一靠近他,就知此人身心不轨,是冲着害他来的,但又感觉此人身上有无上神通,但主求访,企图以自己清静法门感召玄野。
玄野何等聪明,一想便知,道:“既然如此,便请大德进屋吧。”
菩提树谢过,进屋后,玄野给他倒茶,问:“你可知我是何人?”
菩提树道:“若贫僧没有猜错,阁下便是花果山三军统帅,齐天大圣的义弟,战杨戬,斗观音,横扫九十亿修罗魔军的人间大英雄——林玄野。”
玄野拱手,“大英雄三字,何以克当?”
菩提树道:“贫僧不知,与阁下恕无仇怨,阁下何以生害我之心?”
玄野笑道:“你明知我要害你,为何不报知灵
山?可知我与灵山有仇,若是大军前来,擒了我,不但保你无虞,且是大功一件?”
菩提树忙道:“岂敢岂敢。贫僧所修,戒杀断肉,清静无为,轻言战事,非贫僧之能也?贫僧此来,只是求个明白。”
玄野面色一变,“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们灵山三番两次与我大哥为难,那观音更是要擒杀我于山中,我与灵山不共戴天,你我是敌非友。不要说你,就算整个灵山我要打杀,也是有理有据。”
菩提树神情悲苦,“阁下杀伐心之重,何以至此?贫僧苦修清净法门千年,也断不了阁下的杀害怨气?”
玄野道:“你那灵山表面修持,其实权谋奸计,无所不为?不过一批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有何资格来指责我?”
菩提树道:“阁下此言大谬,佛门确有弘扬佛法,福被苍生之诣旨,只是世事纷扰,若无权术,何来权力,我佛愿以大慈悲介入世俗权术之争,正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之精神。”
“说得好听。”玄野冷哼一声,“若是如此,便将我义兄放还,从此花果山与灵山井水不犯河水。”
菩提树连连摇头,“据贫僧所知,灵山并没束缚孙大圣,他身上无镣无拷,来去自如,何来放还一说?他愿保唐僧西行取经,也是受佛法感召,阁下聪明绝顶,岂能看不出来。”
玄野不由沉默了,他想到三打白骨精之后,孙悟空被唐僧赶走,的确佛门并没强制他继续保唐僧取经,是孙悟空自己非要去救唐僧,任凭各人劝说都不为所。
他当时就觉得,孙悟空只怕不知不觉间被唐僧日日涌经给洗脑了,而且按《西游记》原著,孙悟空本就是“心猿”,素有佛性,某种意义上讲,他的成佛是一种必然。
而且按佛门教义,佛这名号并不是如来封的,你若修持到家,自然便是佛。所以孙悟空现在虽说不忠于如来,但已经开始显现佛性了。
他长叹一声,道:“好吧。佛法本身没有错,错在尔等不知进退,非要传经东土,引来无数事端,也是咎由自取。”
菩提树一听,不由笑了,“莫非取经一事碍了阁下什么事不成?”
“那倒不是。”玄野坦言,“我见你
是个有道行的灵物,也不瞒你。我既不想与天庭作对,也无意与灵山为难,我在三界之中,只求自保。”
“那阁下可否将此行目的实言相告?”
玄野想了一会,道:“也罢,反正成与不成,都是个缘字。其实我是一片私心,我修为卡顿,想淬炼法宝,便要求阁下身上一件事物,倒不全是害你的心思,只要一截菩提灵木便可。”
菩提树一听不由呵呵长笑,“我道何事?原来如此。”
他站起来手臂一伸,忽然劈手一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