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泽的话落在哲羽的耳边，却只是激起了哲羽的一声轻笑。
“好啊，我答应二殿下。只要二殿下开口，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二殿下。”
哲羽对上了牧长泽的目光，没有一丝迟疑。
“很好。”牧长泽紧紧握住了哲羽的手，“如此一来，哲羽师父，我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从今往后，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躲在树林之中的牧南亭，内心之中，仿若有千万座广厦崩塌。
发现哲羽和牧长泽有所交往的时候，他还在心中努力地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寻常的交往，他不必太过在意。
而当他真真切切，将牧长泽和哲羽之间的对话内容尽收耳中的时候，他的心情在顷刻间天翻地覆。
原来，他和哲羽之间的关系，是真的回不去了。
虽然看起来还是他的师父，但是却已经变了个人。
牧南亭只恨自己太过愚钝，以至于没有发现这些变化。
“师父”
牧南亭口中喃喃道。
而他口中的师父——哲羽，此刻正在与牧长泽亲密的交流。
听这番对话，他们一定密谋了些什么不能让牧南亭知道的事情。
而此刻，牧南亭也没了去追问哲羽的心思。
失望。
他的内心之中充盈着这两个字。
若是可以的话，牧南亭真希望时间倒转，一切重来。
不愿再听下去，牧南亭飞速离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哲羽的庭院之中，一场无声的博弈，正在开展。
牧长泽和哲羽四目相对，虽然两人都未开口，但是眼神却已经再空气之中交锋了好几个回合。
最终，牧长泽打破了沉默。
“既然已经是盟友，那么就该一起分享消息。”牧长泽清了清嗓子，对着哲羽开口道，“本殿下倒是想要告诉你一个消息，这是本殿下最近才发现的。”
“什么消息？”哲羽的目光在牧长泽的身上停留，“或许这消息，我早就知道了呢？”
牧长泽伸出一根手指，在哲羽的面前来回晃动，似乎在否认哲羽所说的话。
“哲羽师父，本殿下之所以能这么说，就是因为知道，你肯定不知道这件事。”
听着牧长泽弯弯绕绕的一段话，哲羽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就快点说吧。”
牧长泽清了清嗓子，随后压低声音，凑近哲羽的耳边“麒麟玄丹，在陌白的体内。”
短短一句话，在哲羽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是怎么知道的？”
哲羽看向牧长泽，眸光幽深。
从牧南亭带陌白去麒麟往生之地的时候，哲羽其实就已经怀疑过这件事了。
可是当时她没有证据，因此，这个念头，也只能是猜测罢了。
加上牧南亭对于陌白全方位的保护，哲羽几乎没能从牧南亭那儿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本殿下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知道了。”
牧长泽笑的十分淡然，而哲羽却笑不出来。
陌白若是真的拥有了麒麟玄丹，那么对她来说，陌白就是一个必须尽快解决的存在了。
“二殿下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有什么用意？”
哲羽死死盯着牧长泽的脸颊。
“没有什么用意，不过是和哲羽师父分享一些情报罢了。”牧长泽站起身，似乎是要离开，“不过，本殿下也提醒你一句，不要太过小看陌白了。那个人身上，有很多我们未知的事情。”
哲羽冷哼一声“这个我自然知道，不劳你费心告诉我。”
对于陌白，哲羽心中自然有数。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本殿下就先行离开了。”牧长泽微微一笑，“等到本殿下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来找哲羽师父的。”
说完，牧长泽就仿佛来时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哲羽看着牧长泽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在庭院之中踱步。
她在思考牧长泽所说的话。
陌白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体内会有麒麟玄丹，这些疑问交织在心中，让哲羽心中有诸多疑惑。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讽刺的笑意，随后看向了天空。
“没关系，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找到答案的。”
入夜。
牧南亭辗转反侧，脑海之中都是今日看见的，哲羽和牧长泽的会面的场景。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中，他已经不再继续信任哲羽了。
无数复杂的感情交织在心中，牧南亭长叹一口气，从床上起身，随后点燃了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