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大喝一声:“王叔信陵君大驾光临濮阳,内弟,你现在还不跑,难道想死吗?”
也不知魏增如何这般惧怕信陵君公子,被打倒在地抱头呻吟的魏增闻听,立时爬了起来,一边向宫门跑,一边招呼龙阳君端木凯高喊:“快跟我出城,碰上王叔,我必死!”
卫君望着魏增连滚带爬而走,拍了拍赵端的肩头面露忧惧之色说道:“仓海君之患被除,本该底气十足,信陵君一来,我怎得心里越来越虚了?”
信陵君怎得来了濮阳?
赵端一直对六月前信陵君在繁阳城谋划的那场未遂屠城心有余悸,今日信陵君突然造访濮阳城,心中怎能不虚?
这时卫君心腹卫叔驰车而归,对卫君禀告道:“报,主公,仓海君的两个门客已被我礼送出城,我等已信守承诺,现在用不用派兵出城追缉回仓海君?”
“少主,你是何意?用不用追缉仓海君,替端木氏女雪耻?”卫君询问赵端。
“仓海君说来也是信义君子,咱们赢他胜之不武,更何况他都吐血了,以我之意放了他就是,只是不知孟姬如何想?”赵端细声细气说着,回头看向端木孟姬。
端木孟姬感动的说道:“我无碍,这一夜半日并未遭受仓海君凌辱,他也算是正人君子,没有猥亵之举,就放了他吧!”
大计当前,实在不宜再惹是非。
“看在义士狗盗面上,那就不要再追缉仓海君!”赵端恢复卫君卫真道。
抱着自己手臂的琴女瞪着泪汪汪的大眼投来了惊异的一瞥。
“报,楚国令尹春申君黄歇船泊濮水津口,投书拜访君上!”门吏装束的士卒驾车而来,递上一封帛书说道。
卫君卫真闻听再次一惊,接过帛书喃喃说道:“想过他们回来,未曾想到他们来的如此之快!”
赵端也无奈苦笑,都是昨夜那颗天雷惹的祸,濮阳乃是四方通达之地,城中又有天下各国的豪族巨贾,天雷重出世间这样的惊天消息,一夜之间天下皆知,绝不夸张!
“大概亲国相邦吕不韦也会驾临你卫都濮阳吧!”赵端随口说道。
赵端话音未落,一名门吏驾车飞驰抵达宫门:“报!秦国相邦吕不韦车驾抵达西门,请求入城拜访君上!”
卫君卫真笑道:“还真如少主所料,吕大伟真来了!”
赵端嘿嘿笑道:“昨日,吕肆不惜押上半个身家,我就想到,吕不韦藏在濮阳附近!”
卫君望了望东方天际升腾出的一片黄云,喃喃说道:“六月前这些人物曾聚于繁阳城,险酿一场屠杀,今日他们又齐聚我濮阳城,寡小君这心里没底啊?”
一阵马蹄轰隆车马之声传来,巡城司马富甲亲自来报:“魏军大将军魏牟亲率定陶大营战车二千乘抵达城东十里外!”
“魏王可有行踪?”
卫君话音未落,魏国太子魏增和美男龙阳君驾着车马去而复返,下车之后大摇大摆来到宫门前吆喝道:“父王就在三十里外,王叔朱忌他又能把我怎样?卫真,识趣的就把小美人给我否则……”
突然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从宫门前横七竖八停放的车马中传出:“我能抽得你遍体开花……”
在一声声龙吟虎啸的马鞭声中,魏太子增双腿一软,顿时瘫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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