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端希望这位名叫殷地的都尉识趣退下,找来巡城司马处理此事。
谁曾想小小都尉仰天长啸说道:“击杀的好!卫室乃君子之邦,为君父报仇天经地义,在下多年都未见过如此热血儿郎!好小子请受殷地一拜!”
赵端也蒙了,没想到卫都濮阳之中还真不乏热血耿介之士。
这就是公开叫板卫君卫真啊!
寄希望巡城甲士抓捕刺客,结果巡城甲士长官却公然支持起了刺客,这可将楼上的魏太子气得差点吐血。
楼上的魏太子指着地上一众仆从咆哮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去将卫真给我召来,就说我被人欺负,问问卫真,他们的臣属是不是要造反?”
让赵端感动的是,颛顼宫主站出来说道:“魏国太子殿下出价二十金赎买了端木胜女,如果你能掏出高于这个价钱,就能和他争上一争!”
争上一争?
自己此来务必赎出端木孟姬,哪怕是把命搭上。自己被养父吕伯乐养了六年,却因为被卫君四处捉拿而不能替老人家收尸安葬,是端木孟姬替自己将吕伯乐安葬在黄泽边上,对自己而言此恩此情不逊救命大恩。
赵端当即冲着魏太子所在的房舍大喊道:“我出二百金赎买恩人端木胜女!”
周围女闾之中其他馆舍的优伶和有罪之妇,皆围观了过来,人群之中哗然之声更加响亮。
“我出五百金!”楼上的太子增气急败坏的原地转圈,怒喊道。
“我有现金,你有现金吗?”赵端不无挑衅向楼上喊道:“卫仲从车上取下二百金,兑付给颛顼宫主!”
“喏!”腹仲应声,钻入车中,推出了一块块黄澄澄的铜锭,一共二十块。
在场所有人见了无不失声惊呼:“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一笔钱!”
“野王卫氏竟有如此财力?”
“我曰他嘚,咱们慌慌张张操劳一辈子就为了多挣几个铜钱,在人家有钱人眼里,这一块块铜锭就是石头蛋子!”
赵端的二百金整整齐齐码放在了馆舍楼前两座楼阙正中,黄澄澄的一片甚是惹眼。
短暂的惊讶喧闹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立于三楼残破门窗的魏太子。
魏太子增不屑的说道:“和我比富!你小子还嫩的多,整个魏国郡县府库那都是我家的!即便是濮阳钱粮库府,我想要多少,卫真就会给我取多少!来人知会卫真,让他立时给我提金五百!”
从这番交锋之中,赵端一眼便看穿魏太子增也就只有这点和人比富气度,日后继承了其父魏安鳌王的王位也是昏君一枚。
颛顼宫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围观者,他们再次将视线看向了黑纱遮面的野王卫氏少主。
赵端气度恢宏的仰天大笑之后,极其稳重的环视周遭一圈,淡然说道:“魏太子你输了,这月卫国府库之中也只有三四百斤的铜锭,悉数都在我车上。
你若想赢我,唯有前往濮阳市的子钱家筹钱,可是濮阳的子钱家皆是卫氏大宗的产业,你我去借钱,他们会借给谁呢?你输定了,今日我不仅要为恩人赎身,而且我还要为其父平反!”
“你和比富?我即便在卫国筹不到钱,我不会派人前往母国,随便一个城邑的钱都能压死你!”楼上魏太子增狠厉点指赵端说着,又哗然大笑道:“实不相瞒,今日对端木氏抄家,乃是我奉父王之命而来,你要为端木胜平反,简直憨人自语啊!”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今日魏太子增出现在濮阳城,自己就隐隐觉得多半和他有关。
端木胜原本是吕不韦的人,而卫君卫真也是吕不韦的人,都是同一战壕的兄弟,端木胜自不会被卫真抄家。
“为何要抄没端木氏?端木氏何罪之有?”赵端追问道。
魏增说道:“身为卫人,懂晓天雷之术,他当献给卫君和大王,他反而献给了虎狼秦国,父王如何不震怒?”
端木胜真懂天雷之术?而且还献给了秦国?这都是从哪听来的?
真的假的?
那也在炉窑之中,没有任何迹象表秒端木胜懂得天雷之术啊?
赵端一时有些迷惑。
赵端质问魏太子增:“大王可亲眼所见端木胜向秦王进献天雷之术?大王可曾亲耳听到天雷炸响?”
魏增不耐烦的嚷道:“你个孩童懂得啥?你晓得天雷之术是何物?魏武卒听令,将此子还有那巡城都尉给本太子拿下!”
就在太子魏增一众仆役和巡城甲士持弓弩剑戟对峙之时,城中大道传来了轰隆的马蹄踏地声,有人喊道:“卫君还有巡城司马富公来了!”
卫君和富甲来的挺快嘛!颛顼优伶舍前所有人闻言立即让开一条通道。
不大一会,卫君乘坐的驷马车乘以及富甲所驾的战车便停在了楼阙之前。
“仆下见过主公,富公!”都尉殷地下车领着一众巡城甲士躬身作揖道。
“出了何事?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