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是扶植卫角,不如说他是在扶植自己这个秦王公孙。
公孙也已成过去的称谓,公子才是如今自己的称谓!
正如历史所载一样,安国君继位三月在改元三天之后便驾崩了。
短短仨月秦国死了两王,异人一跃成为了秦王,这个局面谁也未曾料到。
可是自己料到了,现实似乎完全按照自己熟知的历史向前推进。
如今的情况,卫角就是自己的一层马甲。
经过六个多月的卧薪尝胆,也该出来露露脸了。
阔绰的车厢之内,赵端坐在数块方方正正铜锭摆成的方台上,六条大汉一边各仨规规矩矩的正坐车中,自有一种山大王的气势!
赵端扫视了一眼,经历了繁阳一夜的血与火的洗礼之后,由衷的喜欢他们的忠心和实诚。
“正坐不累吗?可以箕踞坐会儿!”赵端真心实意的关怀道。
腹仲说道:“不可,上下自有尊卑,你是少主,我等身为仆役,自该遵从礼数!”
赵端满意的点点头又问左手第二人:“腹季你呢,累不累?”
腹季作揖拜手答道:“累!不过主公信中吩咐,我们不能忘,一切皆要遵行主仆之道!再累在少主面前也要忍着!”
哪里有什么主公的书信?全是自己自编自导的谎言而已。
繁阳那夜,腹黑得到的命令是左右不离赵端,其他人都走了,他们也不走,他们滞留在繁阳女闾,后来被繁阳市令,眼下的繁阳令,缉拿进了牢狱。
后来自己知晓了此事,便通过司马季主把他们捞了出来。自己正要捋袖子打干一番事业,正缺像他们这般忠诚不二的人手,便无中生有读了一封他们主公的书帛,让他们隐姓埋名留在自己身边效力。
为了更顺手的使用他们,自己隔三差五就拿出一封秦王楚的书帛,调教调教他们,几个月下来,用起他们如臂使指,自己相当满意。
赵端突然严肃说道:“大善!最近几个月表现极佳,现在听我号令,箕踞而坐,放松松腿脚,一会儿还要你们干仗!”
众人齐声回应:“喏!”
声如雷鸣从车中传出,吓得路旁行人一惊。
濮阳城中熙熙攘攘,三五一群都在街头巷尾交谈巨富之家端木氏被抄之事。
驷马车乘停在濮阳城中女闾最豪奢的优伶馆舍之前,立时引来一群艳丽倡优呼唤:“郎君,欢迎莅临颛顼宫,里面请!”
濮阳为五帝之一颛顼遗都,楼馆高台多以颛顼命名。
不论是现实还是影视剧,青楼红楼门前总有一个浓艳肥胖妇人领着一群轻佻妖艳的女子迎客。
赵端撩开车帘,惊愣了一群妖艳妇人。
“诶哟,您是那那家王孙啊?贱妾名鸨儿,鸨鸟的鸨,乃是颛顼宫的宫主,荣幸为您效劳!”肥胖妇人一脸谄笑的说道。
宫主?鸨儿?
肥胖妇人名字和头衔都很现代化嘛!
赵端站于车前,扬手傲慢说道:“我乃野王卫氏少主,初来故都,卫黑先砸十金,让宫主老鸨儿听听响,伺候好了,更有重赏!”
卫黑就是腹黑的化名。
未能理解赵端意思,从车中拎出一锭十斤铜锭的腹黑有点蒙的问道:“少主往哪砸?”
头一次来这种销金窟,赵端这番土豪作风也是现想现演,为了更展现豪奢,赵端大手一挥说道:“随便砸!”
“喏!”
腹黑应道,手举铜锭,犹如投掷铁饼一般,原地打了一转,猛地出手,便将铜锭砸向了楼阙前的三层优伶馆舍。
赵端看得惊险,立时就后悔,不该让他随便砸,万一伤了花花草草如何是好,更被说人了!
哐当一声,铜锭飞入三楼一间房舍之中。
腹黑懊恼的长吁了一口气:“怎得没有飞上房顶,少主还能再来一个吗?”
赵端被气的差点没有冒鼻子泡,很想上手上脚对着腹黑一阵狂殴,可是转念一想今天就是砸场子的,教训腹黑不就是自损气势了吗?
腹黑臂力了得,所站之地距离楼顶直线距离足有七八丈,十四五米远,他确实差一点就能抛掷上重檐式的房顶。
铜锭飞入楼馆房舍,突然传来疾呼声:“抓刺客,有人行刺本太子……”
肥胖妇人宫主鸨儿也急了:“你们闯大祸了,那可是魏王太子所住房舍啊!”
魏王太子算个屁!
自从繁阳风波之后,得知确切身世,一夜之间自己就有了高高在上的心态。
我哥是秦始皇,世间众生还不是一群蝼蚁?
可笑,自己怎就变得自大了,这要不得啊!
人家要阉你,你还以人家为荣,实在贱啊!
赵端闻听惊喜不已,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望着破洞里传来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