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可姑娘明明先说了她的态度,分明暗示了他。他不能辜负她的信任。
“孩儿不同意。”林致敬不卑不亢,他从不向任何人趋炎附势,只相信自己心中的道义。
林玎没想到林致近竟然拒绝的这么快,“莫非我儿对那许姑娘?”他试探性的问。
“没有的事。”林致近觉得父亲的这般猜测既是对许清璇的侮辱,亦是对自己的侮辱。“孩儿从西疆将她带回来,只是希望她能好好将养身体,若是父亲执意如此,孩儿只能将她送回西疆去了。”
林致近战功赫赫,早已脱离了林玎的控制。加上林致近不慕功名,而对于他父亲和大哥这种为了名利不择手段的行为,早已不满,自然不会任他们摆布,他有他的坚持,有他的底线。
林玎深知林致近如今的本事,远远超过了他。他虽为太子太傅,却并无实权,必须要依附着东宫的权势。
而林致近不同,西南经略使,有勇有谋,深得陛下信任,前途无量。
可偏偏还是个碰不得的主儿,所以,林玎也不能像对林致远那般打骂、呵斥,用强硬的手段,只能哄着。
既然从林致近这里下不了手,林玎便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便从许清璇和太子之间下功夫了。
多制造些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太子殿下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宣京城多少待嫁闺中的姑娘们爱慕着他?林玎不信,假以时日,这许清璇不被太子迷的晕头转向的?
甘愿沦为太子外室。
太子妃就可以再缓缓。
太子妃的人选只能是他的晞若。
想到这里,林玎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来日方长。
安定亲王府,一树一树樱桃,白艳艳的,一朵落在陆昭珩的耳畔,一朵却又攀上他的肩。
只应汉武金盘上,泻!泻得珊珊白露珠。
白露珠,白露珠,陆昭珩的眼中出现位素白纱罗衫的女子,她淡淡的说,“王爷说笑了。”
是那个将要成为太子外室的西疆女子。
王爷说笑了?
笑话,他从来不说笑,他也不会说笑。
第一次有人将他的警告当成说笑,这让陆昭珩念兹在兹。
等他一双深目流盼其间,怒目而视,樱桃树下那妍姿艳质竟一溜烟儿消失殆尽,变成了一张笑得花枝乱颤的脸。
“你不是回府了吗?”陆昭珩眉心蹙了蹙,对着无端端冒出来的萧晏没什么耐心。
萧晏讨了没趣,却仍是嬉皮笑脸,肘部贴近他抵了抵,“我回了,可我又来了。”
陆昭珩:“”
“说正经的,我回府后,越想越不对劲儿。就算是大宣”他压了压嗓子,悄声说,“那什么了。”
大宣亡了,这种犯上作乱的话,陆昭珩敢说,可不代表萧晏也敢说。
“你也不至于对那许氏此般上心吧?”
堂堂安定亲王要务缠身,不理正事,仅仅因为做了个子虚乌有的梦,竟掺和起太子的风流韵事来。
说不过去,实在说不过去!除非,除非
“你该不会也看上了那许氏吧?”萧晏恍然大悟。
叔侄二人,一个冷峻深沉、一个温文尔雅,究竟谁才能抱得美人归?
陆昭珩瞥过他一瞬,双眼深如潭,却径直迈了修长的双腿,进屋去了。
萧晏以为他是心虚,自当不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紧随着他进了去。
屋内,茶香四溢、焚香净气。
沈珞取过一对黑釉茶盏点了茶,一盏递到陆昭珩面前,一盏送到萧晏手中,后退于一旁。
他知道,萧晏虽不着调,却是王爷的莫逆之交。
陆昭珩只浅酌一口,萧晏却一口饮尽。他望着萧晏,摇了摇头,暴殄天物。下次他要交待沈珞,以后萧晏来府内,这等御前贡茶就不要拿出来了。
“这茶不错,挺解渴的。”萧晏望了望手里的黑釉茶盏,品出了口干的感觉。
陆昭珩:“”
沈珞叹了口气,却又主动给他添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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