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试探着问道“我们是撤,还是……”
秦禝一字一顿“我们不撤,我们顶上去!”
校场上,龙武军整队完毕。蓝鸦鸦地一个又一个方阵,齐齐整整地摆满了整个校场。
秦禝登上了阅兵台,风掀起他蓝色的大氅。
“弟兄们!”
“见真章的时候到了!”
秦禝目光炯炯“咱们漂洋来此,为的就是这一天!咱们打赢这一仗,夏国人的腰板就能挺直了!咱们夏国就能在诸国里面头顶天,脚立地!”
士兵们觉得血开始发热。
“弟兄们!打赢这一仗,活着,我保你们升官发财;死了,我也替你把骨头背回去!”
士兵们的血涌上脸面。
“军士中最勇猛的,死了,家里有老母寡妻孤儿的,我替你养起来!要向朝廷请旨,替她们请一个一辈子不纳钱粮的恩典!”
士兵们的眼睛都睁大了!龙武军的士兵大都是普通穷苦的农民,完粮纳税是夏国农民对王朝最大的义务,也是一生最大的负担,单为这一条,就值得卖一条命了!
“我要向朝廷请旨,单为咱们龙武军立一个祠,你死了,供起来,年年月月祭祀,血食不替——要让你在下面吃香的,喝辣的!”
士兵们人人的眼睛都在放光。
秦禝继续“可是要有人怂包下软蛋,当逃兵,就算你逃得军法无情,也得烂在异国他乡,死了也没人替你捡骨头,魂魄永远隔着一个大洋,回不得家!”
他沉默片刻,大喝道“弟兄们,打不打得赢这一仗?!”
山呼海啸“打得赢!”
秦禝大笑道“好!我先替你们开个洋荤,来,祭旗!”
六个扶桑叛军被五华大绑地押了出来,个个形容恐惧,其中一个须发火红,一个嘴角有一道可怕的缺口,尤其引人注目。
秦禝狞笑道“这六个是叛军的细作,判处死刑!给我挂起来!”
六个扶桑人被撮弄到绞架台上,索扣往脖子上一套,有人上前一脚踢开活门,人犯身子一沉,立时就飘飘荡荡地挂在了绞架上。
最后那一张窗户纸捅破了。&nbp;&nbp;秦禝一摆手,阵列前,一面大大的“秦”字旗展了开来。
“跟着这面旗子,开拔!”
秦禝的部署是
他自已和张旷带骑军和近卫团骑兵队为第一梯队;
第一师为第二梯队;
第二师为第三梯队;
梁熄带其余人马为第四梯队。
道路狭窄,时间紧迫,不可能所有人一起行动,必须分批出发。
第一梯队全部是骑兵,本来骑兵的长处是奔袭,而非强攻,秦禝如此布置其实是兵家大忌,但他要用骑兵的速度争取时间,赶在隼斗裕太支持不住之前赶到战场,所依仗的,只能是多少出其不意的效果
对第二梯队的要求是最大强度的急行军。这种强度的行军下,哪怕是最强壮的士兵,也会有累瘫在半途的情形发生,但希望大部分按计划赶到目的地,以期在第一梯队攻击不力的情况下及时投入,不使部队溃败或覆没。
待到第三梯队赶到,龙武军大半并且是最具战斗力的部队便已到场,应该有能力发动实质性的攻击了。
待第四梯队赶到,全军即发动总攻,扭转战局。
当然,所谓扭转战局,最好的情况也只是救下隼斗裕太,保护败退的扶桑军全身撤回江户,以保住这只部队。进而保住江户。以图日后反攻。增援部队到来之前,敌攻我守的局面不可能改变。
所有的高级军官都激烈反对秦禝亲自带领第一梯队,这是最危险、也几乎肯定是伤亡最大的一批——天底下哪有让主帅去第一个打冲锋的?
但秦禝对所有的苦谏都一律不纳。
他是这支部队的定海神针,他要确保,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下,这支部队不会崩溃。
即便全部战死,伤口也必须开在身体的前面。
战前祭旗,他做的那番慷慨激昂的讲训。许的那些赏恤,根本目的,摆在第一位的,还不是“打赢”,而是“不崩溃”。
还有,历史发生的时候,我要在现场。
第一梯队衔枚急进,到下午五点钟左右,隐隐的厮杀声传了过来——已经接近战场了。
这时探马来报,前方发现一支数千人的敌军。正向我军移动。
秦禝心里一沉已经被发现了,敌人的主将很会用兵!
北军已大半溃退。但叛军在全力攻击隼斗裕太的同时,没有忘记照顾查塔努加方向。
“出其不意”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也有好处这第一仗变成了遭遇战,而非强攻了。
他吸了一口气,轻轻呼出,然后传令骑兵下马。
这个时代的骑兵,本质上是骑马步兵,马匹本质上是步兵的快速移动的交通工具,那种两拨骑兵绞在一起、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