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难行的原因,第一是船上的隋匪,可以为岸上的隋匪军营垒提供有力的支持,其次是隋匪军以船来沟通各营垒,随时可以补充兵员粮草和箭矢等军需和军械,因此隋匪军在龙武军的猛攻之下,依然守得极为坚固,连一个垒也没有丢失。
另有一桩麻烦的地方,在于隋匪军水师的船只,随时可以择地靠岸,突袭龙武军的补给和后方。因为这个缘故,一向稳重的梁熄便不肯一味强攻。这样一来,束手束脚,仗就打得极难受,这种情形,是龙武军出道以来从未遇见过的。
“这打的什么窝囊战!我的骑军一到,他们就上船跑了!”张旷不免破口大骂。
太湖之滨,水网纵横,小河小汊不计其数,偏偏又下了一场冬雨,骑军自然没有先前那样来去自如,而起骑兵对水师,本就是明知是做不到的事,张旷便又转而大骂老军的水师:“曾大帅麾下的水师,都是废物!拿不下隋匪的水师,让我们怎么打?”
张旷骂得亦不算错——官军在太湖,也有一支水师,隶属老军,,目的就是为了剿灭隋匪军的水师,但久战无功之下,自己反被逼得局促一隅,所以不骂他骂谁?
然而隋匪军的那位水师统领,确实不是易与之辈,当年在曾大败老军水师主力,持平而论的话,官军在太湖的水师实在也不是对手。
梁熄进退两难之下,只得派人回鹿城,转折之下,给在申城的秦禝递了一份驿报,请他指示,看大帅有没有新的部署。
等了两天,大帅的回电送到了,一共两封。几位将领聚在一起,眼巴巴地看着梁熄拆开第一封&sp;&sp;,上面却只写了六个字。
“老子也有水师。”
对于梁熄们在太湖边上遇到的困境,这两天,秦禝在衙署内,跟几位手下昼夜商议,终于拿定了主意。
事情是明摆着的,不收拾了隋匪军的太湖水师,则不仅扫荡吴江做不到,就连将来打苏州城,亦会变成很困难的事情。若说是联络官军水师,但人家一向拿隋匪水师统领谭记沅没办法,这次同样也未见得能奏功。既然自己的龙武军水师已经成军,又何必再捧了金饭碗去讨饭?
单论战力,龙武军的大船自然可以横行,但难题在于,如何把船开进太湖里面去。
“你看,浦江不是正跟太湖通着么?”秦禝自信满满,在地图上比划着,“你的八条船,就从这里朔江而上,给我攻进太湖里去!”
“这个……”钟禹廷语塞,把求援的眼色抛给沈继轩,“大帅,好像不通。”
沈继轩暗笑,这个钟禹廷,怎么好说大帅“不通”?
“大人说的不错,太湖的水系,确实是与浦江连通的,太湖泄洪,八成都是由浦江入海。”沈继轩先把秦禝的面子兜住,才说下面的要点,“只是所连通的,不是干道,而是七八十条小河,中间还有邝山湖,因此大船走不了。”
原来如此。秦禝知道自己闹笑话了,却也不以为意,沉吟道:“这倒麻烦了,未必没有水路干道能通进太湖的?”
“自然有的。”沈继轩指着地图上太湖向西延出的一条曲折细线,“京杭运河。”
顾名思义,京杭运河南起杭州。北到京畿。沈继轩所说的通往太湖的水路,是运河的南段。
“近年来,扬州以北,通往京畿的运河北段,因为维护不得力。缺乏疏浚的缘故,淤塞得厉害,几乎不能通行,因此连漕粮都改了海运。”他指着地图,一段一段地说给秦禝听,“运河的南段,现在叫官河,这一段水路,航行无碍。”
虽然航行无碍,但龙武军水师中能不能过得去,沈继轩就说不上来了。路途遥远,中间的大片地方,都还在隋匪军的手里。
“或许能走得通,”钟禹廷眼望地图,搓着手说道,“上次我跟大帅报过,这些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