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利,便没有任何借口来为自己卸责。
“我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李翀高忧心忡忡地对姜泉说,“难道是保存实力,全赌在申城的一战上面?”
“大人,咱们是失嘉定在前,秦秦大人的军令在后。”姜泉吞吞吐吐地说,“现在既然说杀伤有功,那咱们就袭扰、杀伤好了。”
李翀高被提醒了。他失嘉定的时候,可没有“失地无罪”这一说,因此自己还是待罪之身,不趁现在立些功劳来弥补,更待何时?于是亲自带了姜泉的一营人,日日出动,围绕嘉定的外围做文章,很是得了些小便宜
对这些袭扰和零散的杀伤,隋匪军虽然头痛,可是既定的大计不变。到了正月三十日这一天,东路和北路齐发,一口气连打了九天,势如劈竹,北路的宝山,东路的南汇被攻克,两支隋匪军,隔江相望,终于算是“会师”了。
到了二月初九,除了松江府城府孤悬一线,尚在龙武军手中,申城周围的所有县城,已经尽入隋匪军之手。
申城被合围了。
收到这个消息,各城的隋匪军自然是欢欣鼓舞,申城城内的官绅百姓,却有大祸临头的感觉,只有端坐在县衙之内的秦禝,老神在在,镇定如常,脸上却慢慢浮出一丝笑意。
秦禝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马上就面临了一个新的麻烦——江苏刺史薛穆,已经在县城东门下船了。
申城的局势,在半个月之内就恶化到这样的地步,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大小官绅,其实都有怨言,认为龙武军不是不能打,而是不肯打,松江府城大捷之后,便只知道要饷,不愿再出战,不说拥兵自重,至少也是在保存实力。只是这样的想法,大家都存在肚里,谁也不愿公开说了出来。
但薛穆一到,就不一样了,他们本来就是带着怒气和兴师问罪的意思来的。进了城,住在由吴煋安排的公馆里,先不见秦禝,一日之间,召见了十几位官绅,几名卫军将领,把整个战事的情形,先摸清楚。其中替秦禝说好话的,只有杨秣、郑谦和李翀高等寥寥几人,剩下的,便不免大发牢骚了。
然而也不能真的问罪——毕竟申城的城防,还要靠龙武军,而且自问也没有权力去撤他的指挥之职。但一州的长官,召开军事会议总是可以的,不妨在会议上,重重地敲打。
会议的地点,本来定在衙署,没想到秦禝以县衙是指挥要地,一刻不能擅离的缘故,居然改请刺史大人屈尊到衙。这是实情,光明正大,谁也不能说什么,于是以薛穆为首,吴煋、郑谦、李翀高等一干文武官员,便齐集在县衙的大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