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了大功,朝廷也不吝赏赐,以后的事,你还是要用心去做。君臣之义,要有始有终才好。”
秦禝,你对我的好,我已经报答了你,从今往后,咱们重新再来。
“臣,遵旨。”秦禝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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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暑已去,秋凉渐起。
这段日子,秦禝当差当得极其起劲,每天不到傍晚,家里都见不到他的身影。韩氏曾经半真半假地调侃过他一回,说京城里头大大小小的官都算上,他秦大人一定是最忙碌的一个。
话是不假。京里各部各衙门的堂官,多半是早上到衙,把该签阅的文书画一个押,转上一圈,没什么事也就回府去了。就是属官,也最多坐衙坐上半天,下午就想法子在家里躲懒了。象秦禝这样整天不着家的,实在罕见。
秦禝则不同,他上午要么是在禁军衙门坐衙办事,要么是以御前侍卫的身份,随岐王到内廷当差。而到了下午,他却总是跑到中枢处去,在人家那里一坐就是半天。
这中枢处事大变之后,为了新政而新设立的衙门,衙门新设,百事待兴,是眼下京城里最忙碌的地方。一天下来,往往手脚不停,少有歇息一会的时候。秦禝一个三品的武官,在里面的各司之中,串了东家串西家,日日如此,以至于衙门里的人都开玩笑,说中枢处编内,有两个人必是每天上午不到下午到的。一个是议政王,一个就是他秦禝。
这个衙门,以齐王,贾旭,彭睿孞领衔,而倾注了最大心血的,则是齐王。他上午在主持朝会之后,必到中枢处视事,秦禝这样的举动,不能不引起他的注意,终于有一天,把秦禝叫到了自己那间值房内。
“秦禝,你是不是想到弃武转文?我这儿正缺人呢。”齐王想他既然这么喜欢这里,何不问问他的意思,“我原来答应过你,可以保你在省部中谋个位子,你见识本就不错,现在若是还想来,我去请两宫的旨意,把你从武职转成文官好了。”
齐王没有想错,秦禝是真的喜欢这里,但原因,却不是为了调到这里做官。
对于齐王的好意,他只有先敬谢不敏—他图谋的已经是天下之事,便不肯再让自己局促在这个一隅之地了。
至于转文官,那是迟早的事,不过,不是现在。
“也罢,我不勉强你。”齐王叹了一口气。现在的能文能武人才,已经是很稀缺了,而现在能文能武,又是自己心腹的人,大约只有这个秦禝一个。“以后什么时候想来,跟我回一声。”
“谢王爷栽培!”
经过这么一段,齐王照例每天下午到衙视事,秦禝也照例东串西串,日子久了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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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最重要的东西,韩氏一向是收在她床头底下的那个小箱子里。象那些字画,房契,银票,还有那些礼单,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装进去,拿一把小锁头锁好。然而随着东西越来越多,小箱子不够用了,而床底下又塞不进更大的箱子。说放在柜子里呢,睡觉的时候自己又不放心,几天来一直为这件小事犯愁,直到吴椋带着几个亲兵,喊着号子,面红耳赤地把一个大铁柜抬进了内院。
“这是什么?”韩氏没见过这东西,疑惑地问。明氏和小福,也都围过来看稀罕。
“这叫保险柜,是专门给你放东西用的。精铁做的,配上一把钢锁。安全的很,你也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秦禝笑着说,
“是个南蛮子派人送给我的。”
“南蛮子?南越人?”韩氏睁大了眼睛,“南蛮子送你东西?”
“这个南蛮子,跟别的不大一样,”秦禝,连忙说,“他是我们大夏的官。”
越说越不靠谱了,南蛮子怎么能做大夏的官?韩氏摇摇头,不相信。
“不止是官,还是个四品呢。”秦禝笑道,“是税务司,叫做莫钲渠。”
韩氏愈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楞了半晌,憋出一句话“收税的,最坏!”
“他只管海关的税,是收南越人的钱。”秦禝猜得到,从前的韩氏,大约都没少吃税吏的苦头,因此不得不向她做一番解释,心里却懊悔不已——我只说保险柜不就完了,说什么南蛮子?这样问下去,十万个为什么,哪有完的。
“海关是什么?”果然又开始追问了。
“哦对了,说顺口了,这海关啊,就是市舶司,等于咱们设个卡子,收他们的税,他就是干这事的。”
“这个好,恶人自有恶人磨!”两个女人下了结论。
秦禝啼笑皆非,但想一想,她们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不就是“以夷制夷”么?
“不过这人很厉害,朝廷的礼制,夏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