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才算是回过神来,便有十几名护卫冲上前去,将骑兵环绕之中的王彧和杜袂,五花大绑。
“王彧,还敢抗旨么?”岐王冷笑着问,展开了手中的谕旨。
杜袂已经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身材壮实的王彧却仍挣扎着不肯跪。岐王府的护卫领班拔出佩刀,说一声“王大人,得罪!”用刀背在王彧膝弯处狠狠一击,王彧只觉痛彻心扉,双腿一软,终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被几个护卫掀住脑袋按在地上接旨。
“奉旨王彧矫诏窃政,包藏祸心,着即革职拿问!”
匆匆念完了这道只有一句话的谕旨,岐王在秦禝的肩膀上,用力一握,表达嘉赏的意思,跟着便照按原来商定好的办法,将王彧先行看押,明天再解送回京,又派了护卫,将王彧行馆中的所有人等,连同他那两个小妾,就地羁押,等梓宫启程之后,再行处置。
至于梓宫和那里的侍卫,则由岐王前去接手,这是头等大事,一丝也马虎不得。以防再出什么意外。待到天一亮,就要召集许县城内的官员,宣示谕旨,告知王彧就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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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县打得地动山摇,京城里却一丝风声也没有收到。
柳擎等几个辅政大臣,都是第一拨回京的人,一反京城,就已经开始上值,处理政事。已经有好几天了。但昨天夜里皇上和两位太后回了宫,今天也许会召见,因此都到早早的到了位于皇宫的值房上值。
“老柳,还是京里好啊。”焦庐一边感慨地对柳擎说,一边透过窗棂,看着乾清宫那高耸的飞檐,“大兴城里的气象,云河的行宫是怎么也比不上了。”
话音才落,却看见几个人进来,由个太监陪着,朝内宫走去。当先的一人,翎顶辉煌,不是齐王是谁?
“出妖蛾子了!”焦庐失声而呼,柳擎几个听见,连忙都凑过来看。
“齐王要进内廷?”几个人面面相觑,随即都反应过来,由焦庐带着,出了值房,一声招呼,叫住了齐王。
“见过王爷”焦庐作礼,称呼得很客气,“你这是往哪去啊?”
“我奉特旨,带这几位进去见见太后。”齐王指了指身后的几个人,皮笑肉不笑地说。
焦庐这才看见,跟着齐王的,是三位殿阁大学士,从礼制上来说,这就是朝廷的三位宰相,位齿俱尊。这是要做什么?
焦庐心里嘀咕,见三位白发苍苍的大学士都是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知道不好惹,于是焦庐只能问道“诸位大人,这进去见太后,是有什么事?”
“是啊,”其中一位老学士抱歉地笑笑,“我也不大清楚,大约是给皇上添派师傅的事吧。”
才启蒙的小皇帝,在云河的时候,因为要一切从简,所以只派了一位师傅。现在既然回了京,添派一两位师傅,是题中应有之义,本身倒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若由此开了太后召见外官的先例,那就非同小可了。柳擎忍不住,嚷嚷起来“太后不得召见外官!就算是要添师傅,那也得由我们来承旨写旨,怎么能这样胡来?”
齐王看着柳擎,笑道“你说的这些,以后你自己去跟太后回吧。几位相国都已经来了,终不成让两宫太后和皇上,在里面空等?”说罢,将手一让,自顾自地开步向里面走去,三位大学士,自然也堂而皇之地跟了进去。
焦庐和柳擎几个,楞在当场,作声不得——王彧和杜袂昨夜在许县就缚,他们还不知道。而缺了作为主心骨和谋胆的这两个人,以焦庐的无能和柳擎的草包,对齐王的扬长而去,就显得毫无办法。
几个人回到值房枯坐,心里却仍在关注着太后在内宫养心殿召见的情形,过不多时,就有人来报,说两宫太后在养心殿内,嚎啕大哭,而小皇帝的哭声,尤为响亮。
这又是做什么?几位辅政大臣都是惊疑不定,难道说是母子情深,舍不得小皇帝到上书房读书?没有这种道理啊。
再过一会,又来回报,说太后现在不哭了,有太监送了笔墨进养心殿。
不哭比哭还要糟糕——有太监伺候笔墨,这是要写谕旨!几位辅政大臣,都紧张起来,不知道养心殿内的那几位君臣,到底要弄什么花样。
第三次回报就简单了,说是齐王连同几位重臣,已经出了养心殿,往中枢值房来了。
几个辅政大臣,心里拿着劲,踱步出了中枢值房,迎上了从内廷出来的齐王。这回先开口的是柳擎,看着齐王,愣愣地问“王爷,你手里捧着的是什么?”
自然是圣旨。齐王不理他,站定了脚步,徐徐说道“焦庐,柳擎等辅政大臣,跪下接旨!”
“未经辅政大臣之手,哪来的圣旨!”焦庐的脸涨得通红。他知道,这是千钧一发的时候,也顾不得破脸不破脸了,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齐王也不去管他说什么,自顾自地将手里的圣旨展开捧读“奉旨将王彧、杜袂二人革去爵职,拿交法司。梁旬、柳擎、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