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冲来一骑,风驰电掣一般。
“将军快走!”
一声吼下,一人一骑如同一把斩天巨斧冲进了后方追杀武攸的西胡人群之中。当场就被砍翻一片,惨叫四起!
虎入羊群,莫过于就是这种景象!
武攸长吁了一口气,大声喊道:“别恋战! --快点撤,不要恋战受伤了!”
薛队正反应真够快的,也亏得是跨下的战马够灵活,几乎是原地一个弹跳,调转马头就对回跑。那些西胡兵被薛队正猝不及防的冲撞砍杀了一个七零八落甚至魂飞魄散,一时无法聚拢包围,回神之后仓皇再追。
武攸和薛队正都知道已经进入了吴队正的埋伏圈弓箭射程,大声高呼。
“回身放箭!”
武攸麾下的士卒们听风辨音射箭的本事,早就练得滚瓜烂熟。箭头一调,对准后面那些没有喊暗号的人哗啦啦的箭雨就放了过去。
“啊--”一片惨叫四起!
薛队正的马当真是快,这又追上了武攸跑上了前去,大声喊道,“全体掩护--撤!”
武攸长吁了一口气,刚要抻手抹一把额头冷汗。
“吴队正掩护,不可恋战、度跟上!”
“是!”
一片马蹄声响,武攸一行人往西边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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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灵州,定远城外
大约亥时左右,三位夏人在郊野碰到了巡逻的西胡骑兵,被后者带到了多吉布贡的毡帐。
对于这三人的到来,多吉布贡十分吃惊。
虽然说他早就知道定远城的夏人,有亲善他西胡的人,要不然,当初铁缪出来诈降的时候,也不会将定远城的一些事情悄悄透露给他。
可让多吉布贡感觉怀疑的是,他如今的处境相当险峻,早已没有半月前来时的威风,为何这几名夏人,却还是偷偷潜出定远城与他私会呢?
而在面露狐疑之色的多吉布贡面前,这三人却侃侃说出了他们的计划。
“多吉布贡可汗,我们已经查清楚,在定远城的军械库中,囤积了大量的桐油,如今,夏军将这些桐油堆积在城内,派了重兵把守。只要我们潜入进去,将其点燃,定远城内的夏军必定大乱,到时候,我们趁机打开西城门,放入西胡部落的骑兵,夏军必死无疑!”
“”
望着侃侃而谈的三人,多吉布贡默然不语。
平心而论,他并不是很相信这三人的话,可问题在于,他对于他目前所身处的糟糕处境束手无策,西胡部落几近要四分五裂,难道,真的要唾手放弃这次机会?
万一对方是真心呢?
岂不是能借这场仗彻底扳回劣势?
想到这里,多吉布贡不禁有些怦然心动。
他恐怕想不到,穆鸪正是清楚人在处于劣势时的赌徒心理,才会在多吉布贡处境险峻的情况下使出诈计,为的是彻底将其打落悬崖,叫他难以翻身!
“里应外合、大破夏军”,不可否认,这三人的建议让西胡的可汗多吉布贡砰然行动。
可心动归心动,并不代表多吉布贡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相信了三人的话。
是故,他在沉思了片刻后,沉声问道:“三位的来意,本可汗已经了解。……但本可汗还是想不通,眼下明明是夏军更占上风,为何你们却会来与本可汗私会?”
三人对视一眼,为首的一人出来行礼说道:“可汗这话说的,其实我等本就不是夏人,也是生活在草原上的人。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们岂肯臣服于夏军?……但是,夏军有军弩这样强大的武器,这些东西的威力,大可汗你前些日子也见到过了,若我们当时不肯投降臣服,恐怕早已被夏军屠杀殆尽了。”
多吉布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故作惊讶地问道:“什么?你们是假意臣服于夏军?”
听闻此言,为首的那人冷哼一声,自嘲道:“要不然呢?夏军残暴,我们虽然是汉人血脉,但是夏人却也从未将我们视作汉人,只当我们是奴仆,我们岂肯真心臣服于夏军?”
“……”多吉布贡摸着胡须沉思不语。
半响后,多吉布贡问道:“你们密谋与本可汗私下联合,何人为领头羊?”
为首的那人又言说道:“是我们城中的一位官员,正是他在上次将定远城的变故透露给大可汗你的。”
“那想来应该就是,那天同铁缪一齐来的那个人吧”
多吉布贡心中释然,他是见过许正宽的,也知道他心中的诉求, 因此,对于许正宽帮助他西胡部落,多吉布贡并不是不能理解。
“那么?他是什么意思?”多吉布贡又问道。
“这个……”为首的这人显得有些犹豫,随即问道:“那……里应外合的事,大可汗觉得如何?”
“什么时候?”多吉布贡摸着胡须沉思道。
为首的这人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