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上城墙之后,许炜望了望四周,暗自惊呼一声,因为他发现,城墙上遍布尸体,简直没有让他们能够立足的空间。
而那些仍然在浴血奋战的二营队的士卒们,一边奋力阻止着西胡奴隶兵攻上城墙,一边将友军的尸体往城内运,待等这场结束后,焚烧尸体,将骨灰运回商水县。
至于那些奴隶兵们的尸体,二营队的士卒们索性将其当做檑木使,一具具地丢到城外,将那些企图爬上城墙的奴隶兵砸下去。
莫说不人道,事实上这即是战场的残酷为了胜利,可不择手段!
“二营退后!退至城内!退至城内!”
一名校尉在步上城墙后,高声呼喊,命令二营队与一营队换防,而似秦禝、许炜、等一营队的士卒,迅速上前接替了二营队友军的岗位,将那些疲累不堪的友军替换了下来。
“速度要快!”
“二营的都下去!下城墙!”
“将伤员带走!”
一营队的火长、队正们,纷纷开始接管指挥。
战死的夏军边军士卒尸体,迅速被背至城下,而那些尚有一丝气息的伤员们,则迅速被带往城内医治止血,羱族人的草药膏,或许能够挽回其中好些人的性命。
“二营队的伤亡……比我们要多啊。”
在换防的期间,秦禝四下打量着周遭,他不可思议地发现,二营队的伤亡情况比他们一营队要多得多,这让他感觉很不可思议。
毕竟按照常理,他们一营队所面对的西胡奴隶兵,才是体力充沛、斗志高昂的对手呀。
而这时,一名左肩膀插着一根箭矢的老卒从秦禝身边走过。
“唔?箭矢? ”
秦禝瞧着这名老兵肩膀上的箭矢发愣,毕竟,奴隶兵可没有弓箭这种高级的武器。
可能这名老兵是注意到了秦禝正在打量他,脚步稍微一顿,嗓音沙哑地叮嘱道“小心西胡骑兵!-------那群畜生,”
说罢,老兵拍了拍秦禝的肩膀侧,头也不回地下了城墙。
“什么意思?”
秦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而就在这时,一位一营的校尉与二营队的一位校尉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即朝着两侧高声呼喊,他所喊的话,算是替秦禝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众士卒注意,严防西胡骑兵用长弓偷袭!------众士卒注意,严防西胡骑兵用长弓偷袭!”
“西胡骑兵参与进攻了?”
秦禝下意识地望向城外,果不其然,只见在离城百余丈远的位置,几支西胡骑兵正各自驾马绕过一个圈,且迅速朝着南城墙这边而来。
而这校尉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厉声喊道“提防箭袭!提防箭袭!------盾手保护同泽!”
话音刚落,就见城外的西胡骑兵已靠近了南城墙,只见他们迅速拐了个弯,与南城墙平行飞奔,趁此机会,拉开长弓,朝着城墙上射出一波箭雨。
那可真的连绵不断的箭雨,那些绕着圈策马飞奔的西胡骑兵,好似只有在符合某个条件——与南城墙平行、且在射程范围内——才会射出箭矢,而这种古怪的战术,虽然单时间内的箭矢并不算多,但胜在连绵不绝,简直是让城墙的夏军边军士卒们连抬头的空隙也无。
“那群家伙就不怕误杀友军么-----”
与同为盾手的伍内士卒许炜一同用盾牌保护着秦禝,一边骂骂咧咧。
可随后亲眼所目睹的一幕,却让他无言地闭上了嘴。
是的,城外那些西胡骑兵,根本不在乎那些仍然在攀爬城墙的奴隶兵的死活,他们射出的箭矢,本来就是不分敌我的。
而这一幕,对于夏军边军绝大多数的老卒而言,异常的熟悉。
想当初他们在前几日抵御西胡的上一次进攻的时候,那些位指挥的西胡大将也似这般,丝毫不顾及西胡军卒的死活。
“这帮畜生!”
不远处,一名士卒用方言低声骂了一句,
“混账东西!”
“以为这样就能够打击我军的士气么?!”
“少他娘的瞧不起人了!”
城墙上的夏军边军士卒们,心底憋着一股怒火。
或许他们终有一日会被某支敌军打败,但是,绝不可能是这种不顾己方人员伤亡的混账!
“众儿郎们,将这些西胡奴隶兵压制下去,让西胡人瞧瞧我楚西儿郎的骨气!”
远处,传来了南城守将罗得韬的怒喊。
听闻此言,那些心中憋着一股怒火的夏军边军士卒,居然不再躲避箭雨,竟然冒着箭雨堵在了城墙外侧,将那些仍然企图攻上城墙来的西胡奴隶兵,死死地压制在外沿。
“轰——”
是一块增高的木墙被西胡奴隶兵推倒在城墙上,这使得城墙上那些增高的木墙,又少了一块,几乎已剩不下多少。
但这丝毫无损此刻怒火满腔的夏军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