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的手,已经算是极其严重,落下疤痕,想必是不可避免的了。
试问,谁家公子会喜欢一个手上满是伤疤的女子,且还是个双目失明的瞎子?
她想忍着痛,继续搓洗衣物,只是愕然的发现,这肥皂,润滑,没有丝毫刺痛感,很好用呢。
想着想着,她又开始有些失落。
他大概……不会回来了吧。
没关系的。
像徐公子这样的人,应该配个良家。
直到夜幕逐渐降临,人还未回来,姜柳吸了吸鼻子,只是为什么感觉有些酸酸的呢。
突然这时。
;来,小心点,就是这里,姬从良,你丫的慢一点,要是弄坏了我跟你没完。
姜柳展开了笑颜,他回来呢。
;头儿,我也想啊,可是这玩意儿太沉了,唉,头儿,别踹屁股。
;一个臀儿肥的流油,这两百斤的东西,你跟我说,扛不动?去青楼的时候,咋就那么得劲?
;还有夏建仁,你丫还像个大头虾一下,稳妥点行不行啊!
姜柳就坐在塌上,听着耳边细细碎碎的声音,偶尔轻笑,就觉得很舒心。
;行了,你两滚蛋。
;嘿,头儿,别忘了!
姬从良眨巴眨巴着眼,给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滚蛋。
许良笑骂。
姬从良嘿嘿一笑,拉着夏建仁连忙的溜了。
直到里面叮叮当当的声响消沉,一股暖暖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屋内,姜柳才说道:;徐公子?
;我在呢。
耳边传来声音,拉着她的手,朝着那个壁炉旁走去,暖意加身,手中传来微微,有些痛,她忍不住抽手。
;别动,我在给你上药。
许良看着这修长的青葱玉指,嘀咕道:;长这么好看的手,留下伤疤,那该多遗憾啊。
薛柳抿着唇,不再动了,脑袋,慢慢的靠在旁边的肩膀上,眼眸轻轻的闭上。
不知不觉,她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之事,夜已经深了,她伸出手,白雪落在你掌心,外面很冷……屋里,很是暖和。
她在轻笑,喃喃道:;徐公子,谢谢你。
而这时,一个身穿单薄布衣,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缓缓走来,有些怯生生的,;小,小姐,您醒啦,饭菜已经做好了,是端来这里呢,还是放在厢房……
薛柳有些疑惑。
那位少女说道:;柳小姐,奴婢叫古小兰,是徐公子买来的丫鬟,照顾小姐的日常起居的。
薛柳还未出声。
那位少女就焦急的说道:;奴婢已经被父亲卖了,如今天寒地冻,已经没有去处,小姐,您不能不要我……
薛柳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卖女换粮这些事,已经见惯不惯。
特别是在这些年,大唐的百姓的粮食收成逐年下降,在天寒地冻时,路边尤有啃树皮充饥饿汉,甚至冻死于野外的,比比皆是。
薛柳犹豫了一会,才点头道:;留下吧。
古小兰感激涕零的跪谢,;奴婢谢谢小姐。
薛柳将她扶了起来,有些百感交集。
忽然,薛柳脸色有些微红,;小兰,你可以告诉我,徐公子到底长什么样的吗?
小兰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徐公子长得可好看了,丰神如玉,气质儒雅,像极了读书人,还有……
薛柳脱口而出询问,;还有什么?
小兰没读过书,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张了半天嘴,才说道:;还有种难以言明的气质,嗯,就像……对了,就像那些传说中的那些能飞天遁地的修仙老爷……
薛柳点了点头,还想询问一些,只是肚子忽然传来咕噜声,;那先吃饭,一会你再跟我说说其他的。
;嗯嗯!
……
家,肯定是不回的。
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公子哥,谁会在散发着旖旎气息如此迷人的长安不夜城呆在家里啊。
许良优哉游哉地朝着教司坊走去,身后,有两条小尾巴,一个姬从良,一个夏建仁。
这两人此时心情很是激动,终于能跟着头儿去见识一下教司坊那些衣衫半漏红牌和花魁了。
作为两个连黄司都算不上的人,每月的月奉都只有三两银子,偶尔去个青楼,在勾栏听个曲儿,倒也勉强还能接济。
至于教司坊,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