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会儿过去,芜芮问项叶:“小姐,既然华小姐心意已定,就没什么好苦恼的。你早些休息吧,别再熬着想了。我们一路到此,路上本来就奔波劳累,最近你又为华小姐的事情费神少眠,对身体实在不好。你莫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病,要好好养才是。”
项叶像是在问,又像自我呢喃:“我该告诉她吗,我能不说吗。”
芜芮给她重倒了热茶,回:“华小姐心意坚定,与盛公子笃意情深,这说与不说的,又有何妨。”
项叶长呼一口气,抿了小口茶后,披起外衣,又去了华琤嫟的屋子。
她深知自己没有任何资格为她人做选择。
待二人重新见面,项叶将刚刚发生的事重新与华琤嫟讲过,华琤嫟刚要来的墨,都倾翻一片。
项叶见她如此模样,虽知自己并未做错,却打从心里地觉得发堵,莫名一股悲凉。她和华琤嫟坦白了一切,自然也包括那派来找她的人,明日便要离开的事。她把华琤嫟独自留在房间里,让她自己想清楚了,再做决定。想好了,告诉她便是。
项叶甚至都无心与华琤嫟再做什么分析,她已不愿再去想,单稷做出此事,究竟是由于真心或另有算计。真心二字,本来也由不得任何人越级言说。真心,除了自己,谁又能知道得分明。
她隐隐约约地猜到了结局,心里也没有什么为谁不平的滋味,只是觉得夜晚寒冷,便爬进被窝里,将自己捂得严实。她闭上眼,脑中尽是初次与华琤嫟讲话的场景,后来又想起了与董棾三人一起,坐在亭子里玩闹,描红叶的时候。再睁眼又闭眼,已经是白雪皑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