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马!”
“该死,你在干什么,给我住手!”
不等龙套二号停下挥舞的柴木,驻足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一声声悲愤的怒吼就从身后炸响,扭头看去,山道上挤满了一张张因愤怒而显得分外狰狞的面孔。
“蹬蹬。”
听到山下的嘶鸣,看到闪烁的火光,心底一沉,士卒们来不及请示贵人,直接着急地从山道上跑下。
除了战士,他们还有另一个身份——牧民,而一匹符合标准的战马是一位牧民最宝贵的财富,没有之一。
如今最宝贵的财富让人给烧了,哪怕大家对马儿们都很有信心,认为它们在情绪安定下后会主动返回,可这依旧难掩众人心中对罪魁祸首的怒火。
更别说,这位凶手还是让大家大冷天出来巡逻的汉人,两份怒火叠加,几乎让人失去了理智……
如果不是龙套二号提前在山道口扔了件燃烧皮袄的话。
“哗啦哗啦。”
秋天本就干燥,满地又是枯枝烂叶,被火苗一点,瞬间烧成一片,一堵低矮的火焰墙壁拔地而起,阻拦住了怒火冲天的匈奴士卒。
这毕竟不是玄幻小说,心灵无法照应现实,纵使你心中怒焰滔滔,遇到火该挨烧还是挨烧。
“卑鄙无耻的汉人,只会耍些小手段,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上一场啊。”
“就是就是,欺负马儿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啊。”
被迫止住步伐,只能和凶手一墙之隔的匈奴士卒的怒火越来越炽热了。
“he,tui!”
说起对喷,华夏文明源远流长,掌握十数种陇西各地方言的龙套二号晃了晃小指头,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就开始了这场不见硝烟的战斗:
“你们多少人,我们多少人?还一对一,真亏你……”
不过,有人并不愿意和汉人做口舌之争,他们更愿意从**上消灭敌人。
“嗡~”
嘲讽的话刚说到一半,一声弓弦的嗡鸣声骤然响起,龙套二号浑身汗毛倒竖,顾不得维持劳什子汉人风范,向着前方就是一滚。
“咚!”
一根三尺长,拇指宽的重箭扎在龙套二号方才的位置上,箭簇入地数寸,巨大的力道让尾羽还在轻颤。
火墙对面的匈奴士卒中,一名双臂格外粗壮的匈奴人满脸可惜地放下手中那比旁人大了一号的巨弓。
射第一箭还能叫趁其不备,但第一次不中后继续射第二箭……射雕者的傲气不允许他这样做。
当然,这也可以换句话说,就是他挨得生活毒打还不够,活还比较滋润。
等到什么时候连珍惜的巨弓都要拆掉当柴烧,弓弦都要扔进瓮里煮,想来就没这么多的毛病了。
“不讲规矩是吧?行,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叫人来把你们都鲨了。”
从地上爬起,手放在脖颈处做了个威胁的手势,龙套二号撂下一句狠话就灰溜溜地跑了。
没人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去赌对方的傲气,对方的自视甚高。
万一留下继续对喷,惹得人家心烦,什么规矩都不讲,biu的一箭,将你穿心射杀,那就没处哭去了。
“若不是眼前火势太盛,我一个滑铲过去,再刷的一下,保准这汉人开膛破肚。”
“俺也一样。”
反正火墙过不去,一众士卒索性就在这指着它叽叽喳喳起来。
“莎莎,噗嗤~”
两捧夹着碎石的土从第一排士卒的脑门上飞过,洋洋洒洒地洒到火墙上。
火势顿时一颓,没了方才张牙舞爪的气势,一些薄弱点甚至被直接扑灭。
看到这情况,还在高谈阔论的士卒们立刻安静下来,尴尬和惊愕接连在脸上浮现。
尴尬自己之沙雕,惊愕办法之奇妙。
“土也能灭火,为啥俺没听说过,难道灭火不都要用水吗?”x256
“嘭,还愣着干嘛,去追啊。”
看着张大嘴,一个赛一个傻的家伙,撒完土的贵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起一脚踹在屁股上,立刻就把前排的一个倒霉蛋从山道里踹了出去。
“冲啊,为了大匈奴!”
小机灵鬼嚎了一嗓子,第二个迈步冲了出去,第一个是飞出去的倒霉蛋。
“鲨呀,为了撑犁孤涂!”
一群后知后觉的家伙忙不迭地附和,喊着老掉牙的口号,紧跟小机灵鬼,冲出了山道。
“嗡!”
一道远超过巨弓的弓弦声响起,好似晴空一道霹雳,那些还没有冲出去的士卒震得浑身一颤,不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骇然看向前方。
“咚~”
巨大的弩失串着数人钉在地面上,碎石被炸得向四周溅去,不断向外涌出的匈奴士卒当即就是一滞,大家怔怔地看这这幕惨剧,手脚发凉,嘴巴张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