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贤王那等贵人眼里,我一个战败之人说的话,又算的上什么呢?”
“若是真想保全,那就让我战死此地,贤王看在我为大匈奴死战的份上,说不定就会大发慈悲,放过你们。”
“小子,我记得你家中只有你一个独子,有老母需要供养,为何留下?”
对质疑士卒说完,心腹二号突然扭头看向站在最后面的一个嘴唇还张着毛的少年。
“哆哆嗦嗦。”
猛地被一吼,少年打了个激灵,脸色一白,却也磕磕巴巴地说道:
“前前锋将,你别看俺小,但俺也是杀过汉人的!”
“你,杀过人?”
打量了几眼少年,心腹二号突然一巴掌拍了过去,少年差点被拍得跪倒,笑道:
“啪,哈哈,你不会是在梦里杀的吧!”
“哈哈哈,俺也在梦中杀汉人,还杀的是大汉单于呢。”
“哎哎,南边的汉人不叫单于,叫天子。”
“管他*的,反正俺昨天晚上在梦里杀了无数汉人,甚是扬眉吐气。”
几个匈奴士卒你一言我一语,接着心腹二号的话茬,很是嘲笑了一番少年。
“咳咳,我没骗人,我真的杀过汉人!只是……”
面对众人的嘲笑,少年弯腰咳嗽了一阵缓解完胸中闷气,就一下直起身,双拳攥紧,脸色涨红,不服气地看向说笑的几人:
“只是杀的自家奴隶罢了,为了这事,耶耶差点把我活活鞭死。”
“……我要是你耶耶,有你这么个败家子,早就把你活活打死了,你耶耶还是心软。”
心腹二号黑着脸吓唬了几句,就一巴掌拍在少年肩头,将其拍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眼泪汪汪。
“倒是走啊,光流眼泪算什么回事?难道我那一巴掌把他腿打麻了?”
不过,眼瞅着汉人越来越近,心腹二号没耐心和小朋友玩闹,手中青铜铤刷的一声,没入一具汉军步卒的尸体中。
“哗啦。”
沾染着浓郁血腥气,包了一层血浆的青铜铤点在少年身前,少年甚至能看到铤尖挂着的一截花花绿绿的肠子……
“呕~”
双眼瞪大,嘴巴鼓起,呕的一声,少年就趴在一旁吐了起来。
“嘭。”
顿了顿青铜铤,心腹二号作怒目状,厉声喝道:
“还不走?真想让我替你耶耶把你打死在这吗?”
“哇,蹬,蹬蹬。”
一声委屈的哭声,少年迅速从地上站起,连被土弄脏的屁股都来不及拍,就抹着眼泪跑走了。
打发走一个麻烦,心腹二号心中的气松了半口,扭头看向另一个麻烦——质疑士卒,催促道:
“还不快去盯着?”
“啊?”
吃瓜看戏正在兴头上,突然被牵扯了进去,质疑士卒升起一脸的问号。
“他跑不跑,关我啥事?”
“一个小孩子在战场上乱跑,你说贤王是对少年人上战场感到欣喜,赏给他耶耶一百头牛羊;还是直接抓起来,以溃兵的罪名砍了?”
说罢,心腹二号就直勾勾地盯着质疑士卒。
“前锋将,您这是又何必。这还是个孩子,拿他作伐逼人走,是不是有些太下作了?”
苦笑一声,质疑士卒依旧不愿意离开,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无辜?”
“我不管他是背着家人偷偷从军,还是家人死光自己做主,我只知道一点,但凡上了战场,那就没人是无辜的。”
冷笑一声,心腹二号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卷旗冲锋的上官桀,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让上千人命丧此地,我凭什么不去死?!”
“……”
和心腹二号对视片刻,质疑士卒吐了口气:
“前锋将,您可真不像一个匈奴人。”
“我可不可以这么认为,你是在骂我?”
心腹二号笑了笑,看不出要一点赴死的紧张。
如果他能把那双攥青铜铤攥到关节发白的手松开的话,就更好了。
“走,蹬蹬。”
不再做任何争辩,质疑士卒转身带着十余弓手离开。
……
“呼呼呼~”
不愧是以举盖闻名的上官少叔,那杆十一二岁幼儿手臂粗细的大旗在他手中就如同呜呜转动的风车,平地上卷起一阵狂风。
“嘭嘭,啊啊。”
大旗指向,所挡者飞,所阻者躺,很快就将那些阻拦的匈奴士卒杀得心神动摇,扔下兵刃溃逃。
继主力后撤后,摇摇欲坠的匈奴方终于宣告了崩溃。
“跑啊,我军败了!”
其中,散步在各处战团的二五仔们趁机兴风作浪,大大加快了这一进程。
“大匈奴的勇士是不会撤退的!”
零星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