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士卒提盾向前,向着汉军盾手撞去,直将其撞得趔趄后退。
右手攥着的青铜铤前刺,就要了解盾手性命,盾后猛地探出一只长戟。
“哐当。”
铤戟相撞,青铜铤和长戟具是一顿,僵持在空中。
“给我下!”
又是一声大喝,双臂较力,魁梧士卒攥紧青铜铤下压,荡开长戟,暴露出戟后的长戟手。
“死。”
稍稍缓了缓,青铜铤再次前刺,锋利的铤尖直指喉咙。
“咚。”
前刺没多长,铤尖前就出现一面盾牌,咚的一声,去势威猛的青铜铤只刺进盾牌数寸就无力前进。
被长戟拖了一会,那位一开始被撞退的盾手已然重新加入战斗,他冷冷看了魁梧士卒,踏步向前的同时,用力挥盾。
“哐~”
虎口一麻,青铜铤脱手而出,斜插地面。
遭此重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魁梧士卒一连退了四五步,才被两名的匈奴猛士用身体拦住。
抬起头看向逼退自己的不足,这位xx部落第一勇士满目骇然:
“区区步卒,竟如此骁勇?”
“……”
事实上,管你是百人敌也好,是项王再世也罢,只要你没开什么基因锁,几个配合默契的大汉一拥而上,都得缩在角落里嘤嘤哭泣。
“狡猾的汉人,如果一对一,我早就把他们脑袋摘了。”
推开身侧搀扶的两人,铁青着脸的魁梧士卒呸了一口唾沫,习惯性地放了句狠话,扭头看向身后。
“蹬,蹬蹬,蹬蹬。”
新的援军已经在整军进发,最多半刻就能加入战斗。
后方坐镇的当户本人虽然已经不太经常拼杀在第一线了,和汉人作战更是要数到十几年前。
但作为一名刀头舔血的匈奴将率,他还不至于迟钝到连战场形势都看不懂。
早在汉军发起冲锋的时候,他就下令支援,奈何狭窄的谷口和撤下的士卒对整军的要求太高,那因目睹惨败而低落的士气也同样需要时间来鼓舞。
“坚持,只要坚持到援军到来,我等并力向前,汉军具为虏矣!”
不过,看到整军待发的援军,魁梧士卒的心中又充满了信心,连掉落的青铜铤都不捡了,刷的一声抽出刀子,举起刀子大喊一声:
“再坚持一会,援军就快到了。”
“杀呀!”
说罢,右手捉刀,左手提盾的魁梧士卒飞身扑前,再度投身厮杀中,以身作则奋战第一线。
“杀呀!”
全军士气一震,人人奋力争前,却难掩颓势。
……
“哎,大家都在拼杀,你我却在逃跑,这不好吧?”
扭头看了一眼厮杀正烈的战场,一位正在撤退的年轻士卒不由开口说道:
“即使大家开弓开得手软,拿不稳刀铤,但也拿的起盾牌。
不求奋力拼杀,只是为勇士稍作遮挡,也是好的啊。”
“……”
其他士卒扫了他一眼,连说话都懒得说,继续闷头撤退。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呐,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都开始嫌弃撤退起来了。”
“嘿嘿,把这小子扔到咱们那个年头,让他上一回战场,在尸堆里‘死’上一次,就能知道撤退的好了,哪还敢说这种话。”
“可不是,到那时候,怕是谁拦着他不让他走,他就砍谁喽。”
只有几个老兵觉得赶路有些乏味,就你一句我一句,拿年轻人解起闷来。
“……我,我知道,在战场上能活下来,这本身就是很难得,值得庆幸的事情。”
“咚咚,但看着别人拼命,自己逃跑,我这心里就堵得慌啊!”
用力锤了锤胸口,年轻士卒看向后方的厮杀,难掩羞愧之情。
“觉得无法接受?那你就回去帮着厮杀啊,光在这叽叽歪歪有个卵用。”
“小子,逃跑不是什么耻辱,这年头,杀人不算什么,能最终活下来的,才叫厉害。”
或是讥讽,或是劝导,只有一点相同,老兵们都不认可年轻士卒的观点,脚步连停都不带停的。
“说的对,光说确实没用,关键得看你怎么做。”
咬了咬牙,肌肉绷起,年轻士卒的神色显得有些狰狞。
“啪啪。”
用力捶打了一下发软的双手,剧痛榨出了力气,年轻士卒从背后拿出盾牌,从腰间抽出刀子,声音发颤,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
“我这就回去帮他们,有人,有人和我一起吗?”
“……”
“哈,这小子疯了不成?”
“的确是疯了,没疯,谁会去送死啊。”
短暂沉默过后,周围爆发了一连串的哄笑,老兵们的脚步迈得越来越快,急着和“疯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