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愣了半晌,忽然不断以头杵地,嚎啕大哭。
等张氏平静下来后,马定让人将她送下去休息,自己却是陷入了沉思中。
米姮曾说过,这黑风寨是附近实力最强悍的寨子,至少也有两三百敢打敢杀的悍匪,经年累月在出入汉中的秦川古道上劫掠。
汉中郡守府曾多次派兵清剿,却往往都是徒劳无功,反而让黑风寨凶名大盛,吸引了更多亡命之徒前去投靠。
自己倒是有心去救人,问题是自己手下能打的,满打满算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多人。
而且这次攻打牛角寨,又抓了三百多俘虏,其中青壮就有近八十人。
光是弹压这么多俘虏,三十多御林军就已经不大够用了,一时间也实在没办法去救人啊。
“只能先和王一吊他们商量一下了!”
由于牛角寨房屋,水源完善,就连寨墙也十分坚固,马定很快就命令王一吊等人,将所有人集中到了这里。
随后,马定将几个大臣统统召集到了一起,开始商量怎么处理俘虏。
王一吊首先发言,摇着折扇道:“陛下,牛角寨俘虏中,青壮共有八十二人,老弱病残两百三十多,臣建议将老弱病残统统驱逐出去,否则这么多人,国库中的粮食很快就见底了。”
吕尚闻言,拱手道:“陛下,国库中粮食原本有五百三十多石,此次在牛角寨中,又缴获了两百余石,共计不到八百石,若是不将那些老弱病残驱逐,这些粮食最多只能支撑两个半月。”
马定想了想,随即摇头道:“不行,那些老弱病残,有许多都是这些青壮的家人,若是我们想要用那些青壮,就必须把所有人都留下。”
“可是陛下,那么多人,粮食怎……”
马定摆了摆手,制止了王一吊的话,道:“粮食的问题我来想办法,我现在头痛的是要怎么让这些人归心,毕竟我们现在的人手太少了!”
一直坐在马定身旁打瞌睡的米姮,忽然睁开双眼,兴奋道:“这个好办啊,以前那些匪寨吞并别的寨子后,都是把他们家人控制起来。”
“要是大当家的你担心管不住那些人,可以把他们交给本主啊,本主带他们去河对岸,谁敢使坏直接打死,至于他们的家人,就由大当家你们看着不就行了?”
马定闻言,想了想后,点头道:“倒是个好办法!”
之前马定已经在牛角寨的人口中,大概得知了米姮的过去。
据说米姮母亲是个女土匪,有一次下山抢粮,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米义,并在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亲自下山把米义绑到寨子里拜天地,入洞房。
米姮母亲很快就有了身孕,为了孩子的将来,她决心洗白,于是遣散众人,自己大着肚子找到了米家寨。
米义一直将自己被绑入洞房的事,当做奇耻大辱,断然拒绝接纳米姮母亲。
米姮母亲没有办法,只能独自离开,随后寄居在键为郡远房亲戚家中,艰难的产下米姮后,就因为难产而死。
远房亲戚原本只是畏惧米姮母亲土匪身份,不得已收留了她,眼见米姮母亲已死,于是对米姮百般苛刻,非打即骂。
六岁那年,米姮因为饿得不行,偷吃了半块馒头,被远方亲戚一顿毒打后赶出家门。
那天正好是大年三十,外头天寒地冻,大雪漫天。
才六岁的米姮满身是伤,又冷又饿,只能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还是隔壁邻居心软,给了她一件旧衣服,两个馒头,让她去沔阳找亲生父亲。
随后一年多,米姮沿路乞讨,从键为郡出发北上,穿过广汉郡,经金牛道辗转来到汉中,找到了米家寨。
米义没有赶她走,但也没有承认她的身份,随便将其安置在庄户下人处,任其自生自灭。
也许是因为幼年的经历太过坎坷,随着年龄的增大,米姮性格逐渐变得乖张,并开始热衷习武,经常跑去偷看庄丁操练。
后来在偶然得知母亲的身份后,米姮更是一门心思要去当土匪。
可惜米姮志向远大,开口就要当大当家,经常是和土匪们谈着谈着就打起来了。
两年多时间,米姮几乎把周围的匪寨都暴打了一遍,虽然打出了个米大王的匪号,但却始终没能成功入伙。
得知米姮的身世后,马定也有些理解这么漂亮的妹子,为什么总是喜欢喊打喊杀,一心想当土匪了。
脑海中闪过众多念头,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马定接着道:“让那些青壮去对面另立营寨,他们家人就留在这边,不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