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舅!快救救大郎啊!
尖锐的声音如同指甲在黑板上划出了十条印痕,长孙公府里立刻一阵鸡飞狗跳。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长孙无忌威风凛凛地跪坐在案几后面,不论任何时候,他都恪守着一名文臣就基本的外在礼仪。
然而,当他看到李泰的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爆了。
;给老夫滚出去!
还没来得及进门的李泰脚才刚刚准备踏进去,一听这话,脚就想往外收,偏偏又收不住,哎呀一声,面朝下地砸到地上。
长孙无忌两眼一闭,这个憨货,越来越像一头蠢猪。
;舅舅……
砸到了鼻子,眼泪鼻水哗啦啦就往下流,李泰委屈地抬起头,看着长孙无忌,想要得到一个解释。
解释?
我长孙无忌做事,还要解释?
想想还需要李泰打压沈念,长孙无忌紧了紧拳头,安慰道:;快快起来,都是一家人无需行此大礼。
典型地找台阶给李泰下。
李泰哪里听得出来啊,一边爬起身,一边捏着鼻子道:;舅舅说错了,本王不是施礼,而是……
;滚出去!
;哦!
见长孙无忌面色极为不善,李泰不敢造次,满脑问号地转身走人。
刚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来,;不对啊,舅舅,我是来请您帮忙的啊!
;不帮!长孙无忌看都懒得看他。
李泰忙道:;不是借钱。
;不是的话可……可个球!
长孙无忌心中一凛,暗自擦了把汗,险些就上了你丫的大当!
;舅舅,您听我说啊!
;不听!
李泰急得直跳,;为何?
;你看看你身上。
长孙无忌捏起鼻子,如见不可描述之物般扇着脸前风。
李泰恍然大悟,;我没掉粪坑啊!
;那你身上都是什么?
李泰低头看了一眼袍衫,顿时啊一声叫。
他此时才发现,他的袍衫上尽是黄褐色的粘稠之物,间或间还有些细细长长的存在,像极了一块块糊上去的巴巴,还是蔬菜没消化干净那种。
李泰哭了,;此乃梅菜扣肉。
长孙无忌;切声道:;是啊,不过都是拉出来的!
李泰瞳孔一张,崩溃了。
他想过无数次见到长孙无忌的场景,还在马车里演示过无数次。
诸如如何表现出对沈念胡作非为的伤心,如何表现出不能规劝沈念走上正途的痛哭流涕,如何表现出对长孙无忌给予厚望的深切期望……可谓炉火纯青。
却偏偏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方式,当即一屁股坐到地上哀嚎起来。
这还如何让舅舅刮目相看!
尚未出师便折戟沉沙,我得罪谁了啊!
对了,是大郎,若非他有事,我又何必有事!
该死的大郎,你个天杀的,没出现都要我脸面丢尽啊!
;哇哇哇哇……
长孙无忌听得心烦意乱,若非李泰如此,他还真没察觉,李泰说到底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毛都还没长齐!
;行了行了,舅舅不怪你了,但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身为大唐越王殿下,更是要注重一言一行才行。
即便有长孙无忌的安慰,李泰也哭了好大一阵子才缓过神来。
长孙无忌道:;说吧,何事?
李泰猛然一惊,对啊,我这是来干嘛的?
都怪你,该死的大郎!
;舅舅,你要救救大郎啊!
;什么?长孙无忌着急地站起身来,;太子殿下如何了?
李泰哭道:;他竟然要经商,还要在长安城里再弄一个东西两市那样的东西出来,如此下去,皇室颜面何存,太子颜面何存?他怕是要被父皇活生生打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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