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严重！
义正言辞！
演技炸裂！
赵大厨说完，李泰如同风中柳絮，飘飘摇摇一屁股坐落回软垫上，沈念看去，发现他的身子骨也似乎矮了几分。
李世民沉默不语，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殿内则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良久良久，李世民摆摆手，赵大厨躬身退下，走之前还对沈念施了一礼，沈念乐得向他回了个深深地礼节，两人心照不宣地完成了一次静默中的交流。
赵大厨满意地走了，看李泰的表情就像看臭狗屎一样，得，沈念很清楚，从今以后，李泰算是失去赵大厨这个选民了。
至于殿内的内侍和宫女……沈念看了一圈，好吧，就跟死了爹妈一样，偶像失格这种事情古今都是不可原谅的。
“父皇，儿臣告退！”
李泰不知什么时候把“耶耶”换成的“父皇”，此时他低头低脑，全无半分来时的高傲之态。
“我儿莫要多想，好好休息。”李世民挥挥手，此时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淡漠的样子却让李泰心中一凉，深深地看了李世民，见李世民再无一言一语，两眼满是失落地微微一闭，施礼，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沈念分明看到他眼中的不甘和屈辱，那是一种被大人抛弃的小狗的可怜的不甘，以及对人类这种生物的恨意。
“记得五千贯！”沈念悄声提示，要不是知道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人，还真的会对他产生怜悯。
李泰脚下一顿，却是不回头，咬牙道：“皇兄放心，本王谦谦公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记得就好。”
李泰走了，沈念也没有留下的必要，跟魂不守舍的李世民打了声招呼，同样得到了李世民随意摆摆手的待遇，然后转身就出来了。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沈念出了门来，朝角落里的老宦官招招手，老宦官上前听命。
“多谢！”沈念深深地朝老宦官施了一礼。
“太子多虑了。”老宦官面露一抹和蔼的微笑，回了一礼，再不理沈念，反身又进了殿内。
沈念看着老宦官的背影，笑了。
一个老官宦有胆量在没有问清楚典膳厨新开发的菜色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之前，就急咧咧地敢向李世民推荐？答案是否定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老宦官面上对他不理不睬，实则暗中悄悄地帮着他。
他很奇怪，李承乾是如何在周围的人都自觉帮助他的情况下，一步步走向众叛亲离的？
看来，这个答案只能留到以后才能知道了。
等他走了之后，老宦官回到殿内，看见李世民对着空空荡荡，宛若清洗干净一般泛着铜光的小铜锅锅底发呆，心里微微露出一丝怜惜，小步上前，轻声道：“圣人，两位殿下都回去了，您也早些歇息吧！”
李世民没有回答他，虎目中似乎被一层薄薄的薄雾遮住了眼帘，显得空空荡荡，“吴伯，是否朕对高明太苛刻了？”
吴伯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圣人多虑了。”
李世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显出满身的疲惫，“一碗腥臭至极的猪肉竟然可以做得如此出神入化，是朕小瞧了他。”
吴伯淡淡一笑，表示认同。
“安排一下，明日微服出宫，去魏征老儿的食店里看看。”
他没说看什么，但老宦官知道，李世民想要看看沈念究竟写了一首什么样的诗，至于为什么不是让人去看了回禀他，老宦官只能还是笑笑。
天知道圣人的心思究竟怎么想的？不可猜、不可猜！
……………………………
“五千贯啊！嘿嘿嘿嘿嘿……”
当沈念贼笑着回到东宫的时候，李丽质已经睡着了，被小可爱安排人送回到长孙皇后那边去了。
沈念一时间没办法释放心中的欢喜，索性拉着小可爱玩起五子棋来，一边玩，一边给小可爱继续普及VIP概念。
至于小可爱听不听得懂，是不是瞌睡……who care？
他却不知道，他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