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p
聂琰内心骂骂咧咧,烧杀掠夺,劫持良家小姐,阴谋诡计信手拈来,花言巧语样样精通,还有大当家不敢的事情?</p
躲在虎牙山,占山为王,张口便要屠杀华国官吏,只为夹缝求生?</p
简直无耻之极……</p
“既然大当家过的如此不如人意,不如从了良,随本官下山,本官定然上奏上官,为大当家某个铁饭碗?荣华富贵不敢担保,吃香喝辣绝对是没有问题的。”</p
“如何?”聂琰皮笑肉不笑,双眸微眯,眼角余光扫向天际,夕阳西落,余辉染红天幕,很是壮阔。</p
“大人好意,在下心领了。”顾言笑意盅然,顺着聂琰的目光,与他并肩而立,话中的讽刺意味浓烈到了极致,</p
“在下性情耿直,又心直口快,恐怕难以如大人一般,适应官场这种,尔虞我诈拍须溜马的生存之道。”</p
聂琰脸黑如炭,心道:本官能够纵横……于都,可不是靠拍须溜马,而是凭借过人的胆识和以德服人的真诚秉性。</p
他深深吸了口气,将不断升腾的怒意压下,“大当家也无需自卑,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大当家虽然是个矮穷矬,但也有过人之处,比如说……”</p
顾言眉头一挑,聂琰顿了下,笑道:“大当家的脸皮之厚,就非常人能及。”</p
“哈哈……”</p
突然,两人对视之后,同时露出笑容,异口同声道:“彼此彼此。”</p
“大当家,喝茶。”聂琰转身落座,拾起石桌上的茶壶,将大当家茶杯中的茶水添满,而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p
颇有反客为主的势态……</p
顾言道了声谢,意有所图,道:“天色渐暗,大人不如留在天都峰,在下备些酒水……”</p
“吃饭就不用了。”聂琰摆手,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愁容,重重叹了一声,将茶水当做美酒,一饮而尽,</p
“唉……家中母亲惦念儿媳,已思念成疾,本官远行多日,恐家母身体有恙,已食不知味。”</p
“大人孝心感人……”顾言嘴角一抖,心道,果然与自己调查的一般无二,聂琰在黑风林重伤之后,变得即无耻又阴险,</p
“在下若强行留下人,良心恐有不安,要不,这就命人送大人下山?”</p
而且,无耻卑鄙就算了,自我感觉还特别良好,什么以诚待人,若是如此,凌正南和刘青山又怎么会被耍的团团转。</p
次次被卖了,还提聂琰数钱。</p
聂琰一愣,脸上浮现一抹怒意,喝道:“明人不说暗话,大当家将下山的路封死,分明想将本官困死在一线天,又何必如此虚伪做作?”</p
“虚伪做作?”顾言怒极反笑,“大人到底是思念家母,还是拐弯抹角另有所图,难道心里没数吗?”</p
聂琰暗恨,假如刘青山之流狡猾如狐的话,那顾言简直就是狐狸的祖宗。年岁不高,心思却如此深重,口角之争都不愿意轻易妥协。</p
与这种人讨价还价,还有余地吗?</p
索性,聂琰也不在遮遮掩掩,“本官手上有两名人质,你手中只有一人,与你交换,你赚了。”</p
顾言摇头,伸出两个手指,在聂琰面前摇了摇,“不是一人,是两人。”</p
“胡说八道,你还能给我变出两个乔薰衣?”</p
“在下何时说过,两人都是乔小姐?”</p
聂琰惊然,面色略显僵硬,还未来得及开口,顾言悠然道:“乔小姐主仆二人,情感深厚,断然不能舍弃其中一人吧?”</p
聂琰面色难看,不置可否,顾言笑容神秘,继续道:“且不说乔小姐主仆二人,在下手中还有一人,相信大人也会敢兴趣的。”</p
聂琰蹙眉,冥思苦想,未能想到,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他产生兴趣,且又与大当家有所关联?</p
思来想去,他都觉得对方故作姿态,定是不怀好意。</p
眼见聂琰陷入沉思,顾言双手环胸,也不急于说出口,又开始继续摆弄棋局。棋局因为聂琰落下的黑子,有了微末的变化,顾言扫了一眼,表面平静,内心却是惊涛骇浪,下意识看向聂琰的目光,都变得诡异起来。</p
黑子看似对大局无关痛痒,却让如同一滩死水,寻不到任何生机的棋局,又焕然一新,有了重新角斗的资本。</p
顾言内心激动,全然忘了自己对聂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