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怨念比任何人都重,但那又如何?</p
姜武面色微变,“二当家是不愿意为我兄弟报仇是吗?”</p
“老子让你去拿酒。”顾语怒目而视,冷声呵斥。</p
姜武自嘲笑了一声,躬身一拜转身离开,顾语的醉意瞬间消散了大半,怒声喝道:“你去哪?给老子站住。”</p
“我去为姜文报仇。”</p
“就凭你一人?”</p
“我就算是死,也不想窝在望崖峰当缩头乌龟。”</p
缩头乌龟?</p
顾语抬眼,双目血红,手上的酒壶骤然炸开,残留的美酒,溅射在他身上。</p
顾言的叮嘱和警告,瞬间被抛之脑后,他毅然起身,喝道:“我和你一起去,为姜文报仇。”</p
……</p
一线天,于兴口干舌燥,不管出言如何侮辱,望崖峰和天都峰的匪寇,仿若无闻,丝毫不予回应。</p
聂琰在大殿中来回踱步,对方越是平静,他便越是不安。</p
“不能在继续僵持了,一定是陷阱。”聂琰嘟喃,满面踌躇,“来人,吩咐下去,即刻下山从长计议。”</p
“恐怕来不及了。”秦道禾从殿外走来,白衣如雪,银发飘飞。</p
聂琰一惊,浑身顿时僵硬,秦道禾肃然,道:“下山的路已经被堵死,对方恐怕是想将我们困死在一线天。”</p
当断不断……</p
聂琰后悔不已,如果昨夜撤退,或许还来得及。</p
仅因为乔薰衣一人,要五六十人陪葬,他于心不安。</p
“登上阶梯,在望崖台决一死战呢?”聂琰心思电转,下山不易,对方以逸待劳,绝对毫无胜算。</p
登山又消耗体能,以倦怠之躯,与对方死战,胜算微乎其微。</p
按兵不动,等粮草用尽,依旧死路一条。</p
倘若悄悄从小路撤退,难免有风吹草动被察觉,到时候轻易便被困死在悬崖绝壁上。</p
一步错……步步错。</p
聂琰只顾着乔薰衣的安危,一心思忖着占领一线天,却未想到,这是对方早就挖好的一个陷阱。</p
或许,从乔薰衣休书求救开始,这个陷阱就已经堂而皇之的挖好了,就等着他自己跳进去。</p
“还是被‘聂琰’影响了啊。”聂琰心中叹息,乔薰衣本与他非亲非故,奈何融合了“聂琰”的记忆,被潜移默化了。</p
秦道禾摇头,“毫无胜算,徒添伤亡罢了。”</p
聂琰心神空荡,脑袋一片空白,“本以为,于将军阵前谩骂,对方都是血性男儿,定然忍无可忍……结果,对方摆明是要温水煮青蛙啊。”</p
此时此刻,不仅聂琰穷图匕见,秦道禾也是黔驴技穷。无论从哪一点出发,似乎都是死路一条。</p
除非…天都峰大当家脑子被驴踢了,然后双方交换人质,尘归尘土归土,聂琰下山回于都,大当家依旧享乐于虎牙山。</p
“大人,不好了。”于此同时,门外闯入一名兵将,身上血迹斑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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