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罢轻轻冷笑一声,径直缓缓入镇。
一个时辰之后,毒手观音已将镇上大小数十家客栈寻了个遍,却是了无头绪,心头不由大急,瞿腊娜从自己手里得而复失,若被奸人携去,对不起丐帮和绝因师太不说,往后却又如何向胡醉交待!
当下又往各客栈走了一遭,只因心头认定瞿腊娜是被温辛二女的同伙携了去,故而每到一家客栈,皆不多言,掏出一两银子交给小二,只道一声:“若有一穿红衣年约二十四五的女子和一绿衣少女到贵店落脚打尖,便请到西香客栈来知会我一声。”便即匆匆离去。
西香客栈乃竹溪镇最大的客栈,那些小二们白得一两纯银,自是忙不迭的应了。
如此折腾一番,时已近酉戌之交,毒手观音回到西香客栈,上楼寻了个雅位坐下,胡乱点了些酒菜,食而无味的细嚼慢咽。
过不多时,忽闻楼下传来杂乱的喧嚷声,更有人惊呼道:“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快去报了官来捉拿正凶……”毒手观音柳眉一挑,招了匆匆逃上楼来的小二,问道:“下面出了什么事?”
那小二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道:“是一位凶……凶霸霸的大爷,要敝店给……给他准备三天的食物,小的们正……为他包捆之时,又从门外进来一位大……大爷。这后来的大爷眼神好象……好像有些不对。”
毒手观音奇道:“有何不对?”
小二道:“看那眼神,倒似周二狗一般。”
毒手观音更奇,道:“周二狗却是何人?”
此时楼下喧嚣之声已息,凡店小二俱是口齿令俐之辈,当下道:“那周二狗嘛,却是本镇的一个疯子。”见毒手观音面露不耐之色,又连忙道:“那后面进来的大爷一手拿着一根黑黝黝的铁棍,铁棍的一头还是尖的,倒有些像两支铁笔一般。只见他径直走到凶霸霸的那位大爷面前,呆呆盯着人家看。先入店的那大爷似是大觉古怪。“咦’了一声,道:‘唐华,你倒命大得紧,居然还能活到……’后面的话尚未能够言声说出,便被那后来的大爷……小的没看清,只见那凶霸霸的大爷软塌塌的倒了下去,两边太阳穴还……还喷出了血和脑浆……”店小二兀自心有余悸,言语至此,竟又浑身哆嗦,难已再说下去。
毒手观音大觉蹊跷,早飞奔下楼,但见楼下内众人早已逃尽,只有掌柜的在柜台内打抖。柜台之前,骇然卧着一具尸体,如那店小二所说一般,两边太阳穴已被锐器贯穿,鲜血脑浆见自汩汩涌出!
毒手观音右掌凌空一抓,已将那尸体翻转过来,一观之下,不由惊咦出声。
死者并非别人,正是数日前与她和胡醉朝过相的愁煞星裴文韶!
黑煞四星作恶多端,如此毙命倒非稀奇,只是这愁煞武功确非庸手,那小二口中的唐华不知是何路数,竟在一招之内便取了愁煞性命。再观裴文韶死状,似是半招也未能还出,虽气绝多时,仍未合上双眼,满目既骇异又不相信之色,莫非——毒手观音忖道——天下以判官笔为兵刃的武林中人,当数铁镜武功最为了得,大约也只有他能在一招之内便取愁煞性命而后者毫无还手之机,莫非那自称“唐华”的便是他么?!
如若是他,愁煞已投身复圣盟,他身为副盟主,因何要取本派弟子性命?纵若要杀裴文韶,他也用不着在此人众惹眼处动手。且据方才那小二所说看来,裴文韶早认出了杀他那人,并不将其放在眼里。为何……
正思忖间,忽闻有了马铁声隐约传来,更有人讨好道:“老爷,就是前面那家客栈了,小的还有别的事……”
一语未了,便听一人高吼道:“他妈的!老子正睡得舒服,偏你小子来报这儿出了人命案,大爷既吃皇粮,说不得只好到此秉公执法,你若此时开溜,那便是心虚了,难说人便是你杀的,给我拿下了!”
毒下观音一听使知官差到了,也不想多作纠缠,当下飘身出店,另寻落脚之所。
行出尚未及二十丈远,心头不由一动:那人既能一招便取了裴文部性命,凭一帮酒囊饭袋的官差,只怕连人家影子也看不清,不过官差虽是无能之辈,对付贫民百姓却手段了得,方才走得急了,倒未与那掌柜打探打探唐华容貌,此时何不悄然折回,暗中昕听他们有何说话。
计较已定,当即施展轻功,恰与飞鸟相似,飘然回至西香客钱,隐好身形,以手蘸了唾沫,将纸张捅了两个小孔,凑近双目细观厅内。
但见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