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古木参天,遮天蔽日,其昏暗的使人难以视清丈内物事。
愁煞惊魂略定,心道:如此地方,纵是你江湖浪子武功绝顶,只要我裴文韶不弄出声响,要搜出我来那是万难。
既如此想,心神不由一松。
心神一松,便觉背上沉甸甸的,独孤樵恰似一袋土豆,竟伏在他背上呼呼入睡了!
大怒之下,裴文韶将独孤樵一抖摔在地上。
这一摔委实不轻,直把大梦中的独孤樵摔得“啊哟”一声醒了过来,惑然不解地看着裴文韶道:“后脑勺,好疼!”裴文韶一把抓住衣领,将独孤樵拎将起来,怒骂道:“疼你妈的疼,大爷险些为你送了命,你可知道么?!”
独孤樵道:“不知道。”
“那大爷现在就让你知道!”言语之间,但闻“噼噼啪啪”数十记耳光,早把独孤樵打了个口鼻流血!
裴文韶怒气未平,正想一拳将独孤樵满口银牙打碎,却又心头一惊:这独孤樵可是个无价之宝,若一拳将他打死了,那却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万事皆成泡影了。
当下强忍怒气,只瞪了独孤樵一眼,径自席地而坐,掏出干粮大嚼。
独孤樵一抹口鼻间涌出的鲜血,奇道:“你也要教我武功么?”
裴文韶一愣,问道:“你说什么?”
独孤樵道:“先前飞天神龙说要教我武功,也是这般打我的。”
裴文韶又好气又好笑,站起身来,点穴止住独孤樵血液外涌,扔了一块馍馍给他。
独孤樵接过馍馍,席地而坐,便将馍馍送入口中。
少顷.忽见裴文韶弹地而起,道:“不行,咱们不能在此久留。”
独孤樵道:“这儿太不光亮,果然不可久留。”
裴文韶道:“你懂个屁!”
因为独孤樵之言与他所想大相庭径。
虽难辨方位,裴文韶也知他们此时已置身鄂西大峪群山中,若被铁镜或复圣盟中任何一人发现。他也只得空欢喜一场,最多得他们堂主“冷弥陀”南宫笑夸奖两句而已。
而几句夸耀之言对愁煞毫无用处,最有用的还是他自已练成绝世神功。称尊武林,让什么胡醉、姚鹏、童超、任空行、铁镜……全部俯首称臣。
一念及此,素以愁煞著称的裴文韶竞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未了,忽有一个声音淡淡地从头顶上传来:“裴文韶,你笑什么?”
陡闻此声,愁煞七魂早有六魂出窍了。
出声之人非他,正是让阴煞丘一西和笑煞莫军毙命,使“黑煞四星”仅存愁苦二煞的飞天神龙万人乐!
飞天神龙有若人猿,轻飘飘顺树滑下,看着裴文韶,又道:“你笑什么?”
裴文韶骇然良久,才颤颤微微地道:“万大爷,我……”
飞天神龙突然惊咦一声,道:“独孤樵,你怎么做和尚了?
陆小歪呢?”
独孤樵大惑不解:“我做和尚了?”
飞天神龙突然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少林七十二般绝艺技压武林,陆小歪与我打赌,说定能在半年内教会你武功,他便把你送到少林学艺,对么?”
未等独孤樵回答,万人乐又眉一皱,道:“不对呀!既是如此,你为何不乖乖呆在少林寺,却跑到这里来作甚?”独孤樵道:“是裴文韶带我来的,他也象你一样教我武功。”
万人乐道:“就凭他那点儿微末道行,也能在半年内教会你武功?”
独孤樵道:“不知道。”
万人乐道:“大爷一人便可将四个裴文韶也杀了,连我也教你不会,他……哼!”
稍顿又厉声道:“裴文韶,是陆小歪让你教独孤樵武功的么?”
裴文韶连忙道:“是,是,万大爷。”
万人乐道:“大爷近日只想在林子里玩玩,倒不知江湖中又有多少没规没矩的事发生了,不过大爷敢肯定,半年后陆小歪可输定了,哈哈!”
裴文韶连忙道:“那是,那是!”
万人乐眉头一皱,又道:“大丈夫打赌却要赌得光明磊落,陆小歪既放心让你教独孤樵武功,不会没一丝儿道理,现在裴文韶你听着,若是你不认真教独孤樵,从中使诈,纵若本大爷赢了陆小歪也没什么光彩,大爷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到时我便象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叫你也活不成。听到了么?!”
裴文韶道:“听到了,听到了,小的尽心尽力地教便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