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授首的千面狐智桐那魔头易容成独孤樵,使迷朦茫然的柳玮云**,此事天下所知之人仅玮云之父母、白马书生柳逸仙夫妇和玮云之师布袋和尚以及他胡醉而已,连柳玮云自己也不知孩子的生身之父并非独孤樵。此事胡醉当然不能告知毒手观音——总之是知晓之人越少越好。唯一能解此结的,便是找到独孤樵,并劝说于他,让他娶了以全付身心爱他的柳玮云,方可遮掩过去,否则以玮云心性,若知内情,后果便不可设想了。
姚鹏身为玮云师父,于此节岂有不知,却偏偏不找独孤樵而严令属下寻一个与此事毫无关系的瞿腊娜,个中原委令人费解。
胡醉忽然心头一动:莫非瞿姑娘与独孤樵大有干系,找到瞿腊娜便能找到独孤樵么?
正思忖间,忽闻毒手观音道:“师弟,你怎么啦?”
胡醉恍然一惊,遮掩道:“没怎么。”
毒手观音道:“为何师弟总将心头所想闷在心里,对师姐说出来莫非……”
一语未了,忽闻数丈开外传来一声幽怨凄凉的长叹,随即传来一少女娇柔哀婉的自言自语:“秦楼不见吹XIAo女,空余上苑风光。粉英含蕊自低昂。东风恼我,才发一衿香。琼窗梦醒留残日,当年得恨何长!碧阑干外映垂杨。暂时相见,如梦懒思量。”
吟的竟是一阙南唐李后主的悼亡之词《谢新恩》。
胡醉和毒手观音皆是一愣,对视一眼,均暗道:不知此女是谁,因何自吟如此惆怅酸楚之词,她借词所悼的亡者又是何人。词中那聚日短暂而长恨绵绵之意,端的令人愁肠百转。
胡醉猛然一愣“莫非是玮云?”
当即一拉毒手观音衣袖,道:“师姐,咱们过去看看。”
二人奔过去,却见一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倚着一颗老树,娇美的面容上布满怅茫懵然之色。
毒手观音不知这娇美少女是谁,胡醉则大吃一惊:瞿腊娜!
见师弟面色有异,毒手观音奇道:“师弟认识她?”
胡醉点点头,道:“她正是老叫化严令丐帮弟子必须找到的瞿腊娜瞿姑娘。”
瞿腊娜“咦”了一声,道:“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胡醉大惑:当日在泰山顶上,瞿腊娜是早见过他的了,怎的还会如此问话?
却听瞿腊娜又道:“你们既知道我的名字,那一定也认识陆小歪了,对了,还有金童和玉女,你们也一定是认识的,对吗?”
胡醉奇道:“我自是认识他们的,瞿姑娘如此问话,不知是何意思?”
瞿腊娜茫然道:“什么意思?嗯,我想想,对了,陆小歪说我们打不过金童玉女,救不了独孤樵.……”.胡醉和毒手观音同时失声道:“独孤樵?!”
瞿腊娜道:“对,就是独孤樵,所以陆小歪便与金童打赌,然后陆小歪就不管我,自己到那儿去了……”
胡醉急道:“瞿姑娘,他们往哪儿去了?”
瞿腊娜往西边一指,道:“那儿,对,就是那儿,我也要去的。”
她的意思是鬼灵子魂归西天了,偏胡醉却会意错了,以为鬼灵子是与独孤樵一起被金童玉女劫到西面的风凰山去了。心头不由一凛,暗道:玉女当初答应我只须救得金童性命,便劝他在二十年内不得杀独孤樵,却没料到这小贼如此奸诈,他若将独孤樵秘密囚禁二十年后再行杀却,倒也不负玉女对我的承诺。
当下胡醉冷哼一声,转向毒手观音,道:“师姐,咱们只怕得暂且分手了。”
毒手观音道:“师弟要去凤凰山?”
胡醉道:“义弟有难,我这做义兄的却不能不管,还烦师姐将瞿姑娘好生送给丐帮。”
毒手观音略作思付:此地离陕南凤凰山并不远,凭胡醉功力,要制服金童玉女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况且附近丐帮弟子甚多,要将瞿姑娘送给丐帮也不难,之后再追上灭性老道,助他一臂之力,探出任空行老巢,再会齐已救出独孤樵的胡醉和眼下不知置身何处的童超,直捣任老魔巢穴,与他作拼死一搏,也未尝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忖罢道:“好,还望师弟一切小心在意为好。”
胡醉点点头,拔腿朝西便奔。
良久,毒手观音才道:“瞿姑娘,咱们走。”
瞿腊娜懵然道:“走?去哪儿?”
毒手观音一愣,却听瞿腊娜又道:“哦,我知道了,你要带我去见陆小歪,对吗?”
言语间满怀期待之意。
毒手观音早年也是因情失意而心性大变,落得如此“雅号”,怎不知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怀,当下微笑道:“正是,咱们这便上路吧,当心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