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愣得一愣,便听冷风月冷冷道:“果然比方才那些浪得虚名之辈要强一些,但小爷还是能以一只手取你老命。”
田归林惊于对方功力了得,闻言淡淡道:“好说,好说,阁下虽身手不凡,田某自忖不是对手,然阁下如此心狠手辣,说不得,田某纵是拼了老命,也要和阁下周旋一番了。”
冷风月冷哼一声道:“死到临头,还充什么侠客,哼!好,小爷这便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言罢右掌轻轻一挥,一股刚猛掌风挟着腥臭味已袭近田归林前胸。
田归林大吃一惊,虽不知冷风月武功路数,却立知掌风中含有剧毒,当下不敢硬接,展开轻功身法,人早闪开三丈。未等他立稳脚跟,冷风月第二掌又已拍出。好在田归林轻功不弱,当即又闪身避过。
如此冷风月端坐原位,左手执杯轻饮,右手一掌掌挥出,饶是田归林轻功不弱,也恰似耍猴一般,被逼得上窜下跳,更无一丝还手之力了。
十掌一过,田归林怒火大炽,正欲运出平生修为扑上拼个两败俱伤,忽闻一声暴喝:“小贼该打!”
喝声中一团巨大黑影已扑向冷风月。
变起仓猝,冷风月心头一惊,未等直起身子,人已若跳虾般弓身弹出。
“轰”的一声,方才冷风月坐着的木凳已成为飞舞碎片。一击之下,那黑影并未再度扑上,冷风月心头一怔,定睛看时,却见一个身高七尺有余的女人手执巨大铁杖立在他方才坐的地方,再看田归林,却是苦着脸一言不发。不由大觉蹊跷,暗道自己何时曾得罪如此一介母夜叉,当真是古怪之极了。正思付间,却听那女人粗声粗气地喝道:“我家夫君自有姑奶奶自己管教,何须你这小贼多手多脚!哼!”
冷风月闻言大奇,想田归林如此干瘦苍老,怎会有这般一个年不过三十,却又巨大无比的老婆,一时竟若坠五里雾中征立当场。
他哪里知道这高大女人名叫黑力铁姑,半年多来将铁算子田归林追得东躲西藏,如此坚韧的相思早使得田归林烦燥叫苦,此时也正在寻思逃避之法呢。
未等田归林想出逸逃之策,便听黑力铁姑转头向他道:
“你这不成器的死鬼,处处受人欺负还要躲着奴家,哼!”
饶是冷风月乖戾阴毒,也被铁姑所言的“奴家”二字逗得“嗅哧”一笑。
铁姑瞪了他一眼,喝道:“我自管教夫君,你笑什么!”
冷风月面色一变,正欲发作,便听铁姑又道:“你这死鬼当真不成器之极,连区区一个独孤樵也找不到,哼!奴家可是见到他了。”
田归林正欲夺门而出,闻言心头猛震,当下定住身形,失声道:“你?你当真见着独孤公子了?!他在哪儿?!”冷风月也是心头微动,自忖道:此番到中原已逾一年,因受千佛手任空行那老贼暗算,不能回大漠黄龙堡,终不成永远供任老贼驱策,无奈身中剧毒,无那老贼的解药总是有性命凶险,实是窝囊之极。又早听说独孤樵曾一剑刺死武功天下第一的太阳叟东方圣,但近一年来胡醉蒙冤受屈.却总不见作为拜弟的独孤樵出现,莫非其中有诈不成?
转念又想:据说独孤樵刺死东方圣时,东方圣并未还手,要刺死一个不还手的人,那是人人都会的事,独孤樵神秘兮兮,只怕是浪得虚名。
随即又想:胡醉和童超在泰山顶上,当着天下群豪发誓定杀任空行以谢众,半年多来虽未与他二人朝相,任空行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带着自己和辛冰那小妖妇还有铁镜常换住所,且总不给彻底解毒之药,定是心里也对胡醉童超有些畏惧,是以不敢放自己、辛冰和铁镜离开。不错,定然是这样!
此番天助我也,他们白道中人最讲义气,待我去将独孤樵擒来.与任空行做笔交易,让他以独孤樵的性命去逼其拜兄胡醉童超就范,而我则以独孤樵换取任老贼解药,哈哈,就是这样!
思忖停当,便即强忍怒气,静听铁姑说出独孤憔下落。
铁姑却似毫不心急,得意地看了田归林一眼,娇嗔道:“我自是要告诉你的,但相公你必须答应奴家一个条件,否则你纵是杀了我我也是不说。”
田归林大急道:“你快说快说,纵是十个条件我也答应了你便是。”
铁姑发嗲声道:“往后不准相公再躲着奴家,找到独孤樵后,相公咱们便到你柳家堡.纵是再……再拜一次堂,奴家也心甘情愿。”
言罢满目期待地看着田归林。她虽说得嗲声嗲气,巨大而黝黑的脸庞居然也有点儿羞红的意思,但听在铁算子田归林耳里,却无异于索命无常的追魂帖,一时又羞又急,竟怔立当场作声不得。
铁姑见状面色突变,沉声道:“好!你不愿意,我这便去将那勾住你魂的独孤樵一杖打死.再来找你算帐,大不了姑奶奶一杖将你打死,调转杖头,将自家也打死了算数!”田归林心头又是一震,连忙道:“此事万万不可!”
铁姑喜道:“相公你回心转意啦?”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