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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吧 > 寒门宰相 > 一千三百三十章 大耐宰相(三更合一)

一千三百三十章 大耐宰相(三更合一)(3/4)

 ……

    章越步出垂拱殿时,暮色已染红宫墙飞檐。他驻足回望殿内烛火,耳畔犹回响着与高太后关于雍王出外的交锋。

    “见过建公!”

    邢恕深揖至地,紫袍下摆沾着阶前青苔——显然已候多时。

    章越示意内侍留在一旁,自己走近邢恕问道。

    “邢郎中不去东厅草拟罢役札子,在此候我作甚?”

    邢恕喉结滚动,不由记起方才司马光训斥他首鼠两端:“建公折煞恕。恕当年出入于建公门下,此恩永不敢忘。”

    “陈年旧事。“章越截断话头:“和叔如今不是在左相门下行走。”

    邢恕闻言神色一黯道:“此一言难尽,恕见识短浅,也是一心想以有为之身,为朝廷社稷办些大事。”

    “心存济物是贵相,和叔有此心很好。奈何鲁连子不易为之。”

    邢恕被章越言语刺得脸色一黯,眼下道:“禀建公,恕确实曾出入司马公,右相之门下,当时踌躇满志,意气奋发,时贤士争相与恕交往。后又先后拜入建公与左相门下,外人道我天性趋附反覆,外持正论却内藏奸滑。”

    “但恕不过是想奔走一番,自不量力地调和如今新旧两边之分歧,避免党争之事重演罢了。”

    章越闻言摇了摇头,举步欲行,邢恕连忙追上道:“下官知建公贵人多忙,不敢打搅。”

    “只是如今司马相公固执犹如顽石,言语不进,纵观天下能挽救新法之存亡的,唯有章相公一人啊!”

    章越看向邢恕问道:“是持正让你来见我吗?”

    邢恕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左相知之前多有得罪建公,但这一次建公还朝,他也有力促之功。还望建公不计前嫌,救一救这天下。”

    章越道:“我已久不过问朝政,救一救从何谈起。至于持正,当初他逼死陈和叔时可想到今日。”

    邢恕道:“但新法去留,与建公休戚相关吧!”

    章越闻言神色稍缓道:“告诉持正,我今日已是上疏,我态度便是,免役法必保,市易法必废,至于其他各法就看他的本事了。”

    章越再度欲行。

    “建公留步!”邢恕道,“司马公尚在其次,只是太后那边。”

    章越闻言微微笑了笑道:“和叔,当务之急需让二大王出外,以安天下之心。”

    “至于破局之道……在于和叔你敢不敢以身入局?”

    “以身入局?”邢恕问道。

    此刻门下省内蔡确望着垂拱殿方向,徐徐道:“本来有旨意,让章度之出外判太原,节度河东,但旨意却未下达。”

    “由此而知,章度之说动了太后。”

    “我便说要让他回京。”

    一旁章惇听了蔡确言语,暂无言语。

    ……

    暮色浸染汴京时,高太后之侄高公绘,高公纪受邢恕之邀抵至邢恕府邸。

    “邢郎中言府上有白桃可解官家之病,不知在何处?”高公绘,高公纪如此问道,其实目光却府里瞄去。

    众所周知天子病重,罢一切宴饮享乐。

    但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哪耐得寂寞,故而都是打着各种名义出游,说是看白桃,其实就是寻欢作乐。

    邢恕笑道:“请二位入内以往便知。”

    高公绘,高公纪露出心领神会的神情,府里必是别有洞天了。

    高公绘踩着石径上刻意未扫的槐花,嗅到龙涎香——这绝非普通宴饮该有的规制。

    “邢郎中这'白桃'莫不是瑶池仙种?“高公纪戏谑着推开门,却见古杨下石案陈设素净,三盏梅花酒。

    可惜没有女妓啊。

    高公绘,高公纪心底默默叹息,不过传女妓太过张扬,有酒宴就不错。

    二人说完便坐下,他们也知道邢恕暗中奉着蔡确之命,有意结纳他们,时不时大宴小宴,也算迂回讨好高太后。

    宰相都是长袖善舞。

    现在高太后执政,蔡确与邢恕定是加意巴结。不知一会宴后又有什么礼物送上。

    他们是无所谓,邢恕话说得又好听,还时不时能帮他们办点小事,通融些方便,每次都乐意之至。

    邢恕已执壶斟酒。

    酒过三巡后,邢恕忽执高公绘,高公纪二人之手道:“蔡丞相令布我等心腹。”

    高公绘,高公纪见邢恕这般都是吃了一惊,他们只是来寻欢作乐的,你邢恕表情那么认真做什么?

    “陛下疾不可讳,太子冲幼,宜早有定谕,雍,曹两位皆贤王也!”

    此言一出,高公纪的玉箸坠地。

    高公绘,高公纪二人吓得尿都要滴出来了。

    他们只是纨绔子弟,来吃喝玩乐还行,纵使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卷入这样的立储之争啊。别看他们是高太后的子侄,可一旦卷入这等事一样是死路一条。

    你蔡确不是一直支持太子的吗?

    什么时候倒戈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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