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看着她眼中的疼惜之色,如此所思。
秦谢舟道“的确是家穷的时候自卖本身,他此时经是头牌,或是康王的枕边人。”
杨玉想起中秋节宫宴时见到的白白胖胖的康王,倏地有点同情闵幼禾的二哥。
“闵幼禾想救他于水火,他却不想,因此兄弟俩连续对峙不下。”秦谢舟道,“闵幼禾是个不错的,如果是这层干系,生怕别人便想办法抛清,不会认可。他在我眼前,坦诚这全部,最难受纠结。”
言外之意,他的人品由此可见一斑,是靠谱的。
卫夫人松了口,却又有些嫌弃“闵家的事儿也太多了。要是嫁过去,不也是云儿的事儿了吗?我或是劝劝她三思后行。”
杨玉内心悄悄的想,谁的事儿多还不一定呢!
要真是无辜的还可以,要是真是满腹合计的,闵幼禾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无凭无据,又波及卫家人,杨玉这话便没有说出口。
当初卫夫人,也曾如此保护过她吧。
想到这里,她心底一片松软。
卫夫人既然目的经到达,便站站起来离开——秦谢舟很忙,好容易偶然间,要让小两口多多相处。
月见替杨玉把她送出去,连续送到宫门外,期间卫夫人叮嘱她不少话,都是怎样奉养杨玉的,月见逐一应了。
最后卫夫人性“你的事儿我也晓得,回头有好的我也替你注意些。人生大事,不能迁便,长痛不如短痛。”
月见笑着道“多谢老汉人,我早经放下。”
卫夫人这才不说什麽。
月见扶着卫夫人上轿,看着轿子渐行渐远,她这才转身回来。
这段路并不近,她有意减慢脚步。
宝儿怀了双胞胎,她最替宝儿高兴,又因为想到自己还没有归处而痛惜如果失。
宝儿比她还小……虽说和袁傲之间还闹着,朋友们都清楚袁傲经浪子回头,等着宝儿的都是好日子。
自己呢?大约没受宝儿那么多患难,因此美满姗姗来迟。
她既做不到薛鱼儿那般潇洒豁达,又没有宝儿的际遇,想起将来,也是愁云暗澹,一片黯然。
正垂头走着,倏地听到前面一个熟识又忐忑的声音道“姑娘,能不能困扰你一件事儿?”
这声音……
月见惊奇地抬头,看到闵幼禾。
“闵状元。”她屈匍匐礼道,“您怎么在这里?”
再往里走走,便是后宫了啊!
闵幼禾好像有点发急,表情微红,鼻尖都是汗。
月见垂头的时候闵幼禾没看清楚,只远远瞥见一个碧衣女人款款而来,等她抬头,也立马认出了月见,忙回礼道“月见姑娘,你还记得我。”
见到她真是太好了。
他浑然不知,这种欢喜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眸子里。
他晓得月见是杨玉身边等级最高的女官——其实应该是薛鱼儿,薛鱼儿表示不想在这件事儿上挑大梁,因此让给了月见,按照等级来说,闵幼禾比她还低,没想到月见向他施礼,因此有些忙乱。
面前的女人,沉静而淡然,温柔而体恤,闵幼禾险些不敢和她四目比较。
月见看清他眼底的快乐,心境也美好起来,笑道“闵状元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令人见之忘俗,怎样能忘呢?您怎么在这里?”
闵幼禾喉结动了动,面色更红,半晌后才赧然地道“我迷路了。”
月见“……”
她真是用尽了满身力气禁止自己,才没喊出来一声“啊”。
宫中这么多人,他怎么便不问问呢?
走到前面后宫入口,到时候必定有人报告皇上这件事儿,到时候对他影响多不好。
月见这么想,也的确问了出来。
是因为半个老乡的原因,素来殷勤调皮的她,说话的时候带出一丝丝诉苦,诉苦他在宫中还胡乱行走,也不怕担忧出息。
闵幼禾苦笑道“让姑娘笑话了,我是一路打听着找过来的。”
月见“……”
真不晓得,有人能路痴到这种水平。
她也不想让闵幼禾为难尴尬,便笑着给了他一个台阶道“宫里其实太大了,闵状元找不到出口也是情理之中。”
闵幼禾却没有逃避问题,道“我从小便识别不清方位,邻近入京赶考的时候,大嫂还托别人带我一起来,生怕我走丢了。”
月见“噗嗤”一声笑了。
闵幼禾被她笑得有几分赧然,却并没有大发雷霆。
年轻娇俏的姑娘,笑起来真好看,眉眼弯弯,欢喜都是水润的。
“闵状元莫要见怪,我是想起了您这同届,有人进京赶考,南辕北辙走到南疆,鬼使神差帮我们救回了皇后娘娘呢。”
这一届,出路痴。
闵幼禾好像被她的笑容熏染,也笑了起来。
月见笑道“闵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