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告退。”她站起,落荒而逃,羞愧而逃。身后,听到霍景城说:“对妻尚且如此,对本殿,又待如何?告辞。”
就这样,酒宴还没开始,就已匆匆散去。在乔奉之的三言两语之间,来客溃不成军,纷纷迫不及待地撤出了战场。
夜色朦胧,姚暮染的脑中也是一片稀里糊涂朦胧迷惘,她强忍着眼泪走出了宥王府,绿阑在一旁扶她,似乎在心疼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安慰着什么。然而,姚暮染什么也没听进去,走着走着,脚下如踩棉花,重心不稳,几步就是一个踉跄。
“夫人,您怎么醉成这样了?”绿阑紧紧扶着跌跌撞撞的她,满脸担心。
走远了一截后,她纤细的手臂忽然被人抓住了,姚暮染懵懵回头看去,看了半天,道:“殿下?”
霍景城抓着她,道:“找个地方聊聊。”说着,不容分说要带她走。
姚暮染不愿,开始撒泼,开始挣扎:“我不走!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还往哪儿走?我要回家躲起来!我要挖个地洞躲起来!”
霍景城充耳未闻,如拎着一只小鸡,轻而易举将她带到了一个最近的酒楼,上楼时,姚暮染忽然想起了寻芳楼里的那个楼梯,许多恩客与女子相拥着走上楼梯,来到二楼的房间里,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我不上去!我……唔!”霍景城从容不迫捂住她的嘴,拎了她上去。
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里,霍景城对身后的绿阑道:“没事,外面守着。”
“咔”一声,雅间的门关了。
姚暮染晕晕乎乎,斜靠在座位上,醉眼朦胧仔细打量,发现这房间里并没有床榻,只有一张圆桌,于是松了口气,又开始打量人,看来看去,道:“殿下?”
霍景城:“嗯?”
“你……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姚暮染问。
霍景城道:“不做什么,只说几句话罢了。说说吧,你和乔奉之到底是怎么了?”
谁知话音刚落,她便抱头抗拒:“别提他!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霍景城连忙坐在她身侧安抚她,道:“行,不提他,不提他了。那你现在想提谁?”
姚暮染不语。
霍景城问:“要不要提一下宥王?”
“别提他!我讨厌他!”姚暮染再次抗拒。
霍景城又问:“好好,那再提下柔福公主?”
“也别提她!她总欺负我!”姚暮染依旧抗拒。
霍景城眼底渐渐有了笑意,斟酌再三,最后道:“那……要不提一下,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她倒是安静了。
霍景城眼里笑意更深,道:“看来这位太子殿下你不是很抗拒,要不,说说这太子殿下吧?”
姚暮染听罢,用残存的理智与清醒,放下手抬头看他,吐字不清道:“殿下不必试探,我心中自知,殿下于我屡有大恩,我没齿难忘。”
霍景城听罢,笑了一下,道:“然后呢?不该是以身相许吗?”
姚暮染认认真真地摇头,还没说什么,忽然有人敲门了。
“进来。”霍景城道了一声,一个店小二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道:“客官,这是您要的解酒汤。”
“放下吧。”霍景城说完,店小二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霍景城拿起解酒汤,用勺子轻轻搅拌,不时吹一下热气,最后舀上一勺递到了她的唇边。他这一串的动作,自然又而然,仿佛想也没想便遵从着本意去做了。
姚暮染却怔怔看着他,霍景城在她迷茫不解的目光下,忽地反应过来,然后陡然心虚,不自然地慢慢收回了手。
姚暮染愣愣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自己端起汤来就往嘴边凑。
“小心烫!傻子!”霍景城忽然咒骂一声,连忙夺过了碗,姚暮染又睁着无辜的大眼看他,霍景城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于紧张激烈了,于是平了平情绪,温声解释道:“烫,凉一下再喝。”
姚暮染倒也乖顺,轻轻点了点头,最后直勾勾看着他,问道:“殿下,你是男人,对吗?”
“嗯?”霍景城脑子一懵,旋即点头:“嗯,我是男人。”
姚暮染又问:“你真的是男人?”
霍景城点头:“呃,我的确是男人,怎么样?难不成你想试试?”
姚暮染忽然落下泪来,喃喃问道:“你是男人,便一定知道男人的想法和心思,对吗?”
霍景城望望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他的语气忽然降温,带了清冷与认真:“我虽是男人,却只知道我自己的想法和心思,别人的就不知道了。你若想知道乔奉之在想什么,还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