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知平愣了下,苦笑着挥挥手:“好久不见”
马车驶出宫门便停下了,早有宫人牵着火花等候在旁。
下了车,接过马鞭缰绳,詹千舞飞身上马,没有像往常那样催马疾驰,而是松提着缰绳保证大方向不变的前提下,任由火花闲庭信步。
火花感觉到了主人情绪不佳,没有撒欢,也没有乱逛,循着回家的路稳稳的走着,落蹄也比平常轻了许多。
詹千舞坐在马上想着心事,想着宫里出来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的心事。
首先,她很确信自己不后悔今天说的那些话,相反,她说的很爽,很痛快,尤其看到封知平的呆样,简直比大热天灌了冰镇酸梅汤都舒爽。
那些话是她早就想定的,也是今日进宫的目的,她全程保持沉默就为了跟那个男人和他钟情的玥凰说清楚那些话,只是方式和措辞比预想的粗暴,并且很遗憾没找着机会,或者说没胆量让皇后娘娘、昭贵妃等几位贵人听到。
仔细想想,重点好像在他的娘亲盛樰身上,看到那位容貌性格都与昔日几乎一般无二的故人她就心虚,曾几何时她还喊过她姐姐呢,熟料再见时,物是人非。
如果她不在,自己应该会当众说出来。
詹千舞品出了皇后的心思,撮合、铺垫的意思多过拆散,无论哪一种,皇后设宴叫她同去的目的都绝不是羞辱。
她也清楚昭贵妃的心思,正是这位贵妃让今天的宴席变了味道,旁敲侧击的让大家难堪不说,竟然还有脸提议将她的琉璃许给那个混蛋!
虽然听着是句话赶话的戏言,但在场的哪个是傻子,盛樰再尊贵也仅是位有诰命的侯爵夫人,用得着她堂堂贵妃上赶着附和巴结?
真是太可笑了,她也好意思提出来!
琉璃什么人谁不知道,偌大的京城有几个人说她句好?
真当盛夫人离京太久什么也不知道啊?
詹千舞气呼呼甩了下马鞭,火花歪了歪头,以为是催促,稍稍加快了脚步。
拍拍火花的脖子让它慢下来,詹千舞叹了口气。
话说了,目的达到了,按理说她该高兴,至少也该觉着轻松,可心里怎么还不是个滋味呢?
特别是想到出门前的那一幕,她隐隐有些后悔,自己或许不该那么倔,应该回头看看的。
看看他的表情,看看玥凰对自己的敌视,看完最后一眼,或许自己就不会这么别扭了。
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前,门卫早就看到了她,是以火花刚停下,几个家丁便跑到跟前扶人的扶人牵马的牵马。
詹千舞将火花交给下人们领去马厩,进门后习惯性的问了句父亲回来没有,一如所料的被告知詹王未归也未来信,她点点头挥退下人便要回自己的院子,熟料途径花园时,发现凉亭内有人在等。
“母亲?”
詹千舞快步上前行礼,恭声道:“母亲,女儿回来了,女儿以为您在午睡,所以才没去打扰。”
王妃含笑点头,招手示意詹千舞到身边,温柔的握住她的双手。
“见到了?”
“嗯。”詹千舞点点头。
“满意了?”
詹千舞默了片刻,微笑着点点头:“该说的都说了。”
“你这孩子,唉。”王妃心疼的看着她,叹了口气。
正如封知平所想,她知道詹千舞要进宫,也知道所为何事,但她依然默许詹千舞独自前去,因为她了解自己这个女儿,同时也想尽快让这段孽缘有个了结。
相比旁人插手,让四丫头自己了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