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这南市人多眼杂,就算梅花内卫不盯着他们,被内卫外桩盯上,也是一样麻烦。尤其是这张云飞,身份敏感,如非必要的话,还是不要引人瞩目的好。
骡马市在南市北缘,一进入这片专门售卖各类牲畜的区域,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动物粪便的臭气。
李乘风皱了皱眉头,拿出口罩戴上,空气中的异味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这骡马市里,胡商数量明显多了起来,本地人的数量锐减。
其实并不是每个胡商都有玛赫塔布那么命好,可以找到强劲的靠山,能把自己的店铺开在南市的核心区域。大部分胡商在中原的地位还是非常低微的,他们就算有钱,一些位置好的店铺也是不对他们开放的。
原本宽敞的道路,被牵着骆驼,马匹的胡人挤得水泄不通,马车走走停停,车里的人脸上逐渐露出不耐之色。
性子最急的张云飞最先耐不住了:临淄王,李神医,咱们还是下车走几步吧。
也好。风哥儿,那口罩给我一个呗,这味道实在是太大了。
李乘风索性给了李隆基跟张云飞两人每人一个口罩,这样一来可以过滤臭气,二来多少也能掩人耳目。
临淄王,李神医,我要带你们见得这人,祖上与我家也算世交。他性子有些怪异,若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两位,还望多多海涵。
李隆基嘿嘿一笑:只要他能给我好马,那我便当个聋子哑巴又何妨。若是不能,用不着风哥儿出手,我便用手中宝剑,给他治治这脏病。
张云飞诧异的问:临淄王也通医术?
他哪里懂什么医术,李三郎是想把他那祸患一了百了罢了。
李隆基瓮声瓮气的说:还是风哥儿懂我。
张云飞听到两人的对话,额头冷汗直冒,那货好歹也算是自己的朋友,张云飞可不想让他变成个阉人。
张云飞拱了拱手:临淄王,神医,若是那厮有不对的地方,二位尽管往那不要命的地方招呼就是,不过他可是芈姓叶氏在这洛阳一脉的独苗,还请两位留下他的,额
李乘风见他认真起来,就拍了拍张云飞的肩膀:张都尉放宽心,三郎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三人来到一座带着异域风情的院子前,停下了脚步。隔着院墙,他们能听见里面骏马嘶鸣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子的异域腔调。听那语气,那女子应该正在与人争吵。
张云飞摘下口罩,叩响院门。
院子里的人声当即消失,变得鸦雀无声。
张云飞觉得事有蹊跷,便出声询问:世平,你可在屋里?怎么不给我开门?
喊声一出,院墙里面顿时乱作一团,刚才那女子发出了一声惨叫。
张云飞觉得事有蹊跷,便对身旁两人说到:这院子里有古怪,临淄王,可否借你佩剑一用?
我给你一把新的。
一把龙泉剑从李乘风手中突然出现,张云飞顾不得惊讶,接住长剑后拔剑出鞘,道了声谢,一脚踹开院门。
院门内的景象让三人大惊失色,几名穿着伙计衣服的人倒在血泊之中,十几个蒙面人正在搬动屋子里值钱的东西,还有一人正在撕扯倒在地上的胡姬,那胡姬身下躺着一个脸色蜡黄的年轻人。
这群人明显不是中原口音,他们手里拿着的武器也以弯刀居多,想必是大食人。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胆敢杀害我大周子民,看剑!
张云飞大喝一声,挺着手中长剑冲了上去,蒙面人先是一惊,领头一人挥了挥手,有六人冲向了张云飞,其余五人攻向剑未出鞘的李隆基和手无寸铁的李乘风。
弯刀与长剑相撞的瞬间就被拦腰砍断,张云飞长剑反手一撩,便把一个蒙面人开膛破肚。他大叫一声痛快,长剑向前一递,紧接着刺穿了另外一人的前胸。剩下的蒙面人两股战战,转身就跑,张云飞一脚踢飞一柄半截弯刀,那弯刀死死钉在一名蒙面人的后心,那人口吐鲜血扑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
转眼间,围攻张云飞的人被干掉一半,剩下的人也没了抵抗之心,后退着撤到首领身边。
而李乘风这边,五个人分出三人围攻李隆基,剩下两人挥刀追着李乘风满院子跑。
李隆基常年跟百骑在一起,武力不低,再加上有宝剑相助,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两人,剩下的大食人显然不是弱手,虽然兵器吃亏,但跟李隆基打的有来有回,短时间内形势不落下风。
两个大食人嘴里骂骂咧咧,李乘风虽然听不懂,却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不过现在他可没工夫回嘴。
这李乘风不会武艺,只能疲于奔命,寄希望于张云飞和李隆基来救。
可他偷眼一看那边,见张云飞杀红了眼,直取这伙人的首领首领,压根没注意自己的情况。李隆基虽然看到自己遇险,可被敌人缠住,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他心里不由得叫了声苦。
心中慌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