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左挂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这一日,王左挂的亲随前来禀报:“门外有人求见。”
王左挂听罢很是疑惑,自己在绥德看似投诚,实则被软禁,这个当口何人会来找我。
“请他进来。”
不大会儿的功夫,门外走进一人。此人身高八尺,面容清瘦,三十上下的年纪。
“敢问尊驾是哪位?”
来人见到王左挂,抱拳一揖说道:“不才白汝学,见过大王。”
听到大王二字,王左挂吓得真魂好悬没有出了窍。
他伸手捂住了白汝学的嘴,赶紧低声说道:“住嘴!不要再说了。”
白汝学点了点头。王左挂这才松开手。他悄悄出门,看看屋外并无可疑之人,然后回屋,将屋门紧闭。
王左挂将白汝学拉到内屋,低低的声音说道:“白汝学,你想让我死吗?”
白汝学一笑:“王将军,白某见你在此生活得很安逸嘛。难道将军真得相信朝廷能放过将军?”
王左挂苦笑一声:“如今我已经被软禁,又能如何?”
白汝学看了一眼王左挂:“不瞒将军,我已联合多家首领,只等将军再次起兵,你我里应外合,绥德可取。到那时,我等可一举攻下固原,抓住杨鹤老儿。这陕西就是你我的天下。”
王左挂想了想:“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官军势盛,就是那洪承畴,我们就不好对付。”
白汝学轻轻摇了摇头:“那洪承畴虽然厉害,眼下却不在绥德。正好是我等军兵的好机会。这绥德粮食又多,只要我们占领了绥德,凭城据守,害怕他不成。”
王左挂沉吟半晌,这才说道:“容我想想。”
白汝学有些着急了:“将军,这事可不能犹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旦晚了,就完了。”
王左挂一拍大腿:“好,容我准备准备。”
白汝学再三叮嘱王左挂:“将军一定要早做准备,早日起兵,莫要耽搁。”
“我记下了。”王左挂将白汝学送走,悄悄地开始联络自己手下的弟兄。
王左挂觉得此事很机密,却不知白汝学刚刚离开王左挂的住宅,就有人报于了陕西巡按李应期。
对于这些投降的起义军首领,杨鹤并不放心。他将王左挂安置在绥德,暗中让巡按使李应期悄悄地盯着王左挂的一举一动。
当李应期知道了白汝学与王左挂见面的事情,心中就暗自紧张起来:“这白汝学是干嘛的?”
没过多久,李应期发现一到深夜,就有很多起义军小头头开始频繁出入王左挂的住所,一聊就是一夜。
李应期开始紧张起来。如今在绥德的官兵不足两千,如果王左挂振臂一呼,原先投降的起义军纷纷响应,这绥德必然难保。
李应期立刻写下两封书信,一封给固原的陕西总督杨鹤,另一封送往延安的洪承畴。
当洪承畴见到书信,牙齿咬得咯咯山响:“这帮流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洪某必当诛之。”
洪承畴立刻辞别了延安知府张辇,与杜文焕一同率领军兵连夜杀回绥德。
洪承畴不到两日,便回兵绥德。王左挂闻听消息,着实吓了一大跳。令他更加害怕的是,洪承畴一回来就派人给他递了一份请帖,说是为了祝贺清涧大捷,要在绥德县大宴文武,当然也少不了王左挂。
王左挂一见请帖,心里就咯噔一下。王左挂让自己的亲随前往洪承畴的府邸,说是自己这几日偶感风寒,不能赴宴。
洪承畴闻言冷笑道:“回去告诉王将军,这宴如果来,就是看不起我洪承畴。来还是不来,他自己掂量着办。”
亲随回去回禀王左挂,王左挂立刻脑袋上冒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看样子,不去赴宴是不行了。
到了晚上,王左挂带着几名亲随来到洪承畴的府邸。洪承畴的府邸果然张灯结彩,还真有庆贺的意思。
洪承畴听说王左挂来了,亲自出门迎接。
“王将军,听说你偶感风寒,不知可要紧?”洪承畴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王左挂。
王左挂被洪承畴看得浑身发毛,假装感冒,干咳了两声:“小人身染小疾,倒是让大人挂怀了。”
洪承畴一笑:“王将军,里面请。”
二人来到大厅,这里早有人摆下酒宴。绥德县的官员是上品级的都在。
众人落座之后,王左挂向着自己的亲随使了一个眼色,亲随会意,转身拿过一个匣子。
王左挂说道:“大人此次清涧大捷,小人特意准备了一份薄礼,还望大人不吝笑纳。”说着,将匣子双手捧到洪承畴的面前。
洪承畴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尊晶莹剔透的白玉佛。洪承畴将匣子合上,转交给自己的亲随,再看洪承畴的脸上笑意更浓:“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胜利,何须王将军如此破费。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