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
远远看去，只见那个踩住陈良头颅的人，居然是道盟的曹豹！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道盟内讧了？还是说……”
鹿玄机心念电转。
还不等他多想，就见那曹豹的袖中飞出一道灵光，落在地面上化为一团真水，将陈良的头颅包裹在里面。
原本双目紧闭的陈良，猛然睁开了双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
陈良张了张嘴，用怨恨的目光看向“曹豹”，可惜他的声音被真水给封印了，根本发不出来。
“呵呵。”
曹豹咧了咧嘴，无声而笑。
他脚下用力，几乎将陈良的头颅给踩扁，真水之力更是源源不断地涌出。
“啊！”
陈良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再也没有之前那风轻云淡的表情，脸色痛苦，表情扭曲！
在他周围，那从四面八方飞驰而来的残肢断臂都停在半空，似乎失去了目标，片刻后从半空掉落，滚了一地……
阿飞看到这一幕，快意至极，在心中冷笑道：“你这怪物也并非不死嘛，刚才就看出你的弱点了，果然如此！”
之前在死水潮汐之中，陈良第一次死亡的时候韩伯等人都不担心，可第二次死亡时，韩伯和左玄却露出了紧张之色。
区别就在于，第二次死亡时，那鬼爪落入死水之中，溅起了大量水花！
阿飞由此推断出，陈良死亡后，头颅不可遇水，否则便无法重生。
当然，这个推断也有可能错误，所以阿飞没有轻举妄动。
直到现在，鹿玄机等人的出现为他增添了底气，就算推断错误导致身份暴露，也可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反水。
“苛苛……苛苛……”
陈良的头颅在真水中渐渐扭曲变形，仿佛要融化一般，根本看不出是一个人头，只大概能够分辨出五官。
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之色，狠狠盯着阿飞，嘴巴拼命张大，似乎想要呼喊，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别挣扎了，你今天必死无疑！”
阿飞冷笑一声，将大半法力都灌注在脚上。
“啊！”
陈良发出了无声的惨叫，双眼圆睁，七窍都流出血来。
就在此时，一团红色灵光忽然从他眉心中飞出，居然破开了真水的封印，朝着阿飞的胸口猛冲了过去。
这一下猝不及防，阿飞脸色大变。
他知道，这是陈良同归于尽的手段，要在最后时刻拉自己和他陪葬！
眼看这道红色灵光飞驰而来，阿飞仓促间只能调动一部分法力，在身前凝聚出稀薄的防御结界。
但陈良临死前的反扑携带了他的所有怨恨，又岂是这一层防御结界能够阻挡的？
噗嗤！
伴随着一声细微轻响，红光洞穿了结界，并且显露出面貌，居然是一颗红色丹丸！
红丸余势不减，朝着阿飞的胸口打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极，从斜刺里杀出一道剑光，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陈良的夺命红丸上。
砰！
只听一声脆响，剑光刺穿了红丸，后者化为一缕青烟，很快就消散在半空之中……
情况接连变化，就算是机敏如阿飞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先是看了看脚底，确定陈良已经死亡，头颅和残肢都化为血水，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这是第一个……方惜，我为你报仇了！”
阿飞在心中默念了一声，随后抬起头来，看向了远处的一个男子。
那人也同样看向自己。
“鹿玄机？”阿飞的双眼微微一眯。
此时，他明白了，原来在迷障中不只有自己一人可以视物，还有这位鹿玄机！
“你不是曹豹！你到底是谁？”鹿玄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阿飞轻笑了一声，传音道：“此身如梦，百变万形。”
“是你！”
鹿玄机心中了然，猜到了这位“曹豹”的真实身份。
儒盟二十位英杰，除了那个拥有“百变才气”的阿飞，还有谁能只身潜入道盟阵营而不被发现？
他心中有许多疑惑，但此时却来不及交谈，因为远处响起了韩伯的声音：
“陈师弟？”
迷障中，韩伯、左玄等人虽然看不见陈良，但后者迟迟没有动静，也让他们心中产生了疑惑。
按理来说，以陈良的神通，这时候应该已经复活了。
可迷障中却没有半点动静……
“陈师弟，你在吗？”
“老三，说话！”
韩伯和左玄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就在此时，迷障中忽然响起了冥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