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瓶在金砖上摔得粉碎。李瑛痛苦地弯下身去,痉挛的双手狠命地插入金砖的缝隙,不一会儿就磨得指甲脱落,满手鲜血,他痛苦的呻吟着,声音越来越弱,口鼻出血,终于不再动了。
这恐怖的一幕已经把几近呆傻的李瑶彻底吓疯了。他带着满身的屎尿,在院中疯狂的哭喊、挣扎,就是不肯自尽。
刚才挨了一巴掌的牛仙童又壮着胆子走到宗正寺卿身后,捂着高高肿起的腮帮子,谄笑道:“圣人还在等某家回话,这废鄂王不肯自己了结,相公您看……这……?”
宗正寺卿厌恶的“哼”了一声,也不答话,转头踱开,军士们也都闪在一旁。
牛仙童仿佛立时来了精神,忙唤跟来的四个内侍道:“你们四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他一程?晚一点,小心我揭了你们的皮!”,那架势俨然是一条替主人看家的恶狗。
那四名內侍无奈,只得从按住正在挣扎的李瑶,把那三尺白绫套上了他的脖子,分头拽住两端,狠命拉紧……
李瑶的喉咙中嘶嘶有声,他的双腿开始抽搐,双手死命的抠着脖子上的白绫,可是这一切都毫无作用……随着最后的一阵痉挛,他再也不动了,曝出的乌珠死死望向天空……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老鸹,“呱呱”叫着,缓缓地向西北十王宅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