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淑吓了一大跳:
“十万两!?那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英淑,你说啥呢?”
“不是呀,这是宝物来着的嘛,那就这样大大方方搁置在这儿?贼偷来了可怎生是好?咱们要是丢了,陛下不要砍咱们头吗?”
黄尚文哭笑不得,连连安抚道:
“没那事儿,没那事儿,哥哥说了,一来,偷儿可真认不出这是件宝物,除非是个大官,不然谁都只当他是块铜铁。
二来嘛,哪个偷儿这么大力气,能悄摸着搬得走这么个重货?
所以啊,你就放宽了心,好生将咱们的文曲星给养出来咯。
至于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给偷了,大哥也说了,这宝物本来就是库房里塞了好些年了,没人注意到的,丢了也就丢了。只是可惜了那十万两啊,啧啧啧。”
刘英淑这么一听,也松懈下来:“尽胡说,哥哥们送的礼物,你拿去换钱,平白让人看不起,可不能乱说。
又道:“不行,这么光秃秃放着我还是心里发虚,尚文,你去整些松果花球,缎丝彩带什么的,都给吊上一些,弄得好看许多,也不让偷儿认了出来,可好?”
黄尚文忙不迭答应:“好好好,都听咱小英的。只要你乖乖的别乱跑,好好养胎,其他的事,尽管吩咐便是。
说着又跳开一旁,摆了个白鹤亮翅:“夫人但请吩咐!”
英淑笑得前仰后翻,旁边老头子老太太听到响动也过来探看,见是小子又在耍活宝,都摇摇头,笑骂一句黄猴子。
一家人其乐融融,道是:平安喜乐,未来在望,心有归处,便是天堂。
而天堂跟地狱,仅仅一墙之隔。
李洪义那日知晓了黄尚文的底细,隔了几日,他又来了,依然坐在酒楼,点了些酒菜,就上到三层包厢,换了个方位坐下,远远看过去正好对着黄尚文那个小院。
他看着黄家老小一伙人在那跟蚂蚁一样来来去去,那个女人又嘻嘻哈哈在说些什么,一家子看着好不快活。
他眼睛里影影绰绰冒着些黑气,手套里的黑色丝线从手腕位置钻了出来,足足有五寸长短,好似一条毒蛇,在那里蜿蜒摆弄。
他嘴角挂了一丝冷冷的笑。
“你家有高堂,腹有怀珠,快活人生。我却是人间地狱,备受欺凌,日日煎熬。
你个黄小狗,害我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要被那霍元龙侮辱,你倒是藏头露尾,好处尽收?”
他看到了那院子边上,窗棂里隐隐透出来的小树一角。
是那棵让他颜面扫地的宝树,那棵踩着他的脸送到黄家的破树。
他眼神里难以遏制地闪过些厌恶。
就这样一边看着那人间喜乐,一边无声咒骂人生,捕神又想起前几日那场刺杀,他凭着多年办案经验,基本梳理了一下案情:
“那个黄乌有,确定了是太子的人,所以很显然,我查到李家村那个叫胡正宇,或者叫胡一霸的,就踩到他们尾巴了。
而黄乌有的态度表明了太子尚在人世,那么前因后果就很明了。
那个胡一霸是个替身,被他们寻到,安置在了暗香楼,然后有人扮作刺客,一刀杀了,再嫁祸给李修平。
然后李修平那边给出的证据,一个是时间对不上,一个是肋下伤势对不上,所以案子就自然陷入僵局,然后周不凡就踩了进来。
如果周不凡是受了青皇指使,去做了这桩案子,那他不应该留下李修平伤口这么大一个破绽不管,从而导致唯一的证据也站不住脚,而根据后来周不凡莫名其妙死了,原先我们以为他是被灭口,但如果事情不是他做的呢?”
捕神目光幽幽,挑了几颗花生米慢条斯理品味:
“现在大致可以推断,假设周不凡背后不是青皇,而是被人引进了局,那么凶手的目的有两个。
一个是将太子从朝堂里面摘出来,从此做个活死人。
原因大概也猜得到,圣人阁逼迫得越来越狠,迟早有一天要跟青皇正面对上,若是主动让位,倒也罢了,如若不然,又是人伦惨剧,所以他要求条生路。”
这时李修平的身影闪过他的脑海,原本飘然欲仙的姿态容颜,如今想来说不出地让人着恼:
“第二个目的,那个李修平和太子,十足是合谋,且本身就与周不凡有些仇怨,却不知是何内情,总之他们引之入局,最终成功将他逼死。
手段我也想明白了,卷宗上说过,周不凡身上有把神器,哼哼,一把太子殿下遗留的混金不钢枪,找个机会塞给周不凡,然后以周不凡粗鲁的性子,面临困局,十有**就出手了,所以便是证据齐全,无可抵赖。
好手段,好手段!”
他节节赞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