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微观的百姓听得聚精会神,毕竟这样的事情离自己很远,就像是听故事一样。
周德风点了点头,沉思着。
“对了,当时还打落了一个袭击者的武器,现呈给大人”程信说着示意龙城把那把匕首拿过来,虽然没看到托雷斯的尸体,不知具体伤势,不过上堂前程信已经跟龙氏兄弟低声细语了几句。
龙城在躺在掏出匕首,双手托着,呈给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衙役。
周德风点头示意了一下。
衙役接过匕首放到府尹大人的桌前。
周德风端详了一下,吩咐把匕首交与仵作查验,看伤口是否吻合。
他心中已有所猜测,抬起头来问道:“程信,在临安可曾与人结怨?”
“回大人,商贾之人不愿与人结怨,才符合经商之道,草民初到临安时恰逢有名为鱼龙帮的地痞混混到我名下的布行以‘平事银’之名,收取费用,小人心想和气生财,所以也就交了”程信叹了口气。
周德风听着却是皱了皱眉眉头,那个鱼龙帮他是知道的,背后是太尉府,所以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府衙里每月也会得些好处。
程信接着说道:“没想到交了所谓平事银之后,那鱼龙帮竟然又来了一人,张口就像我继续索要银钱,态度很是嚣张,当时如若不给,那地痞就要动手,草民当时有些气急,年少时家父也曾送草民习武,也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也怪我年轻气盛,养气功夫不够,也是为了自卫,就还了手,当然银钱也没有给他,就此算是和鱼龙帮结怨了”
周德风点了点头,这年轻人说话有理有据,明明打了人还把自己摘了干净。
程信接着说道:“还有就是草民买宅子的时候,恰好杜府的杜英公子也和草民看上了同一所宅院,还溢价三万两买下宅子,手笔极大,草民自愧不如,想着刚到京城,可别得罪了权贵,就不敢和他争抢,就把宅子让与他了,不知这算不算结怨”
周德风有些头疼,这年轻人虽然没有明说,不过自己是知道的鱼龙帮背后是杜府的二公子,这个程信现在又说了和杜英的摩擦,虽然没有说结怨但是堂外那么多人听着,多出了三万两买宅子,明显会以势压人或者是斗气,加之他在鱼龙帮一事上虽是折了杜府的面子,这个杜英明显就是为了这个才和他争抢宅院的,这倒是难办了,虽未明说,但是意思很明了了,此事或与杜府有关,牵扯到了太尉府,自己只是区区物品,哪里动的了太尉府啊。
正想着是不是要先退堂,此事容后再议的时候,程信却说出了让他更加难受的话。
“不过草民也听说,那鱼龙帮和杜府走的极近,也不知是不是谣传,不过既然听到,自然应该说与大人听”程信看到府尹面色忧郁不觉,想来是不愿牵扯太尉府的,但是托雷斯的死,却又让自己对杜府生气了一丝好胜之心,若是试探警告也就罢了,只是为了面子的事,又不是大事,竟然就能草菅人命,自己却是不能忍了。
周德风这时真的是为难了,没想到这个程信还真的敢把太尉府牵扯进来,周德风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师爷:“程信刚刚说的事,你可曾听说过”
师爷静静的立在一旁,一身布衣,头上一顶方布帽,寸长的胡须,能做府尹的师爷自然也能知道府尹的心意,那师爷沉吟了一下:“倒是不曾听说,不过坊间传闻而已,不可尽信”
周德风得了台阶:“恩…”正要否决此事,宣布退堂,听得程信突然道:“师爷所言有理”
程信拱了拱手:“不过既有传闻,也不能是空穴来风,但是既然今日公堂之上说到此处,他日只怕传闻更甚,甚至会直接变成说鱼龙帮就是杜府的,那岂不是对太尉的不敬,为朝廷效力的官员竟和地痞帮派有关,这若是从传将出去,那还了得,为了避免此事发生,我觉得大人还是招来那杜家公子说明一下也好,免得坊间在流传这等传闻”程信知道师爷既然这么说,那这个府尹肯定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不得不继续说道。
周德风这会真的是头疼了,有些后悔把这个程信叫上堂来了,说着说着怎么这个案子真的和杜府有关系似得。但是说的极是有理,又不好这么明目张胆的袒护杜府,显得自己这一方父母官畏惧权势。
“传杜府来人”周德风本想说请杜府公子来,